纪真宜无力再挪步,他整个人都成灰色,死气沉沉。
谢桥坐在桌前,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草莓玻璃杯,空落落。突然响起叩门声,纪真宜在说话,“小桥,吃饭。”
谢桥浑身耸,腾地起来,杯子从桌沿降
偏偏谢桥喜欢上他。
“小桥别喜欢,你看这个人,无是处,哪里值得你喜欢呢?小桥喜欢那珍贵,不能随便给人啊,配不上小桥喜欢。”
谢桥用双浸着泉殷润黑眸注视着他,“你又哄。”
“才没有哄你,是真。以后跟你在起人,定又聪明又好看,纪真宜是什呀,跟人家相提并论都高攀。”
才不是,你明明是最好最酷纪真宜。
谢桥孤直地站着,眼梢洇红,薄唇紧抿,下就哭。
他白得欺霜胜雪是玉做人,眼泪落像晶润滚珠。
这两滴泪落下来,把纪真宜心都砸成馅,方才伪装全作废,“小桥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哭小桥。”
他方寸大乱,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又错,他又错,谢桥被他欺负哭,他到底该怎办?
他高考后天才满十九岁,他并不很聪明,他做不到面面俱到,他没厉害到能让所有人都称心如意,他不能保证自己每个决定都不出错。
“你把当性启蒙好,把当个飞机杯也行,根本配不上你喜欢。”
“你凭什这说自己?”谢桥看着他,深深地,破碎地看着,“第次喜欢个人。”
纪真宜心都跟他块碎,他对谢桥感情太复杂。他简直把谢桥当自己养小宝宝,又乖又可爱,笑起来,整个世界都成糖做。
“对不起,小桥,太坏。”
门口响起窸窸窣窣动静,大概是祝琇莹回来,谢桥偏头过去,不留痕迹地错身出去。
他也会自私,很自私,他会想有个让他暂时栖存喘息港湾。
每晚灯熄下来,夜晚空空寂寂,他躺在床上,胸口都压着座大山。到下雨,他就开始感同身受韩放筝死前那种要将人吞溺悲伤和冰冷绝望,他太冷,太害怕,他渴望些让他偶尔忘记痛苦热火和个足够包裹他怀抱。
性爱多好,身体燃烧,思绪沸腾,他不觉得有什,你情愿,谁也没逼谁。
他对谢桥好,方面是他本性就这样,他下意识不想让身边人难过,另方面,谢桥实在过于可爱,尤其本性与外表反差。
他从小就讨厌故事里被偏爱那个人,谢桥从哪看都是那个人,唯烦恼不过就是担心母亲有新家庭不再那爱他,可连纪真宜也要偏爱他,他连这点烦恼也不想让谢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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