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宜笑盈盈,伸手去探他额头,指腹略略擦过他秀挺眉弓,“真帅。”
谢桥喉头攒动,肌肤燥热,微不可见地退步。
他看得出来纪真宜很累,连笑起来都不是平常那没心没肺灿烂,就只是费力地把嘴
他出卧室去接水,外面客厅电视还在放,声音调得很低,几个小人关在那个电盒子里飞上飞下地打架,祝琇莹坐在沙发上半阖着眼沉沉欲睡,她在等纪真宜回来。
他接完杯水出来,绕过沙发时,玄关有动静,门从外面被推开,风尘仆仆纪真宜和他撞个正着。
门外风可能顺着门缝钻进来,拂过谢桥瓷白精瘦颈,带来股挥之不去潮热之气。
谢桥不见他,都不曾发现自己其实是想念他。
纪真宜见他就笑,“小桥什时候剪头发,要去竞选球草吗?哥哥给你投票好不好?”
在他眼里成个极其迂缓升格镜头。
结果纪真宜只是不咸不淡地嘱咐他,“别告诉妈让人打。”
谢桥看着他肿红脸,“嗯。”
纪真宜第二天就去画室。
而且作息勤奋得有些出乎谢桥意料,画室集训高强度迫使向懒散纪真宜都不得不起早贪黑,每天谢桥醒来他已经走,谢桥入睡他才回来。
是和之前别无二致,那种裹挟着戏谑亲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纪真宜更瘦,细胳膊细腿,下巴尖尖,外套底下空荡荡,瘦弱得像只长相秀气小鸡崽,只手就能拎起来。
他心里数数,都快十七天没见过纪真宜。
要不是这期间纪真宜跑他床上凑合过晚,估计时间会更长。他那晚睡得沉沉,半梦半醒间,纪真宜窸窸窣窣钻进他被窝里,被子卷把自己团成个小山包,闭着眼喃喃解释,“外面下雨,太冷,小桥总裁收留晚哈。”
换好鞋纪真宜笑嘻嘻地凑到他面前来,谢桥这个发型很清爽干净,眉额开阔,深邃漂亮五官显出,英气勃发,清俊湛然。
他们已经很久没打过照面。
谢桥发现那晚自己说不假,他确实还好,虽然仓皇之间说喜欢又被拒绝,却也并没有多郁郁寡欢,照旧每天上课放学,做题看书,生活平静得好像没有纪真宜这个人也毫无关系。
他难得沉下来认真思虑这段关系,他想或许自己喜欢上纪真宜是种错觉,只是纪真宜太与众不同,他又过得太孤寡平淡,新奇与性爱糅合让他误以为这就是喜欢。
又或许,他确实是有些喜欢纪真宜,却也没有喜欢到患得患失,更没有到非他不可,仅仅是某种稀薄好感罢。
夜晚躁动得叫人辗转难眠,谢桥口干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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