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每一个女孩儿都交往不过三个月。”
“哦。”
“现在好几个大学学姐在追他,我不知道他会挑谁。我很难走出来。”沈晴蕴把宋知雨当做了倾诉对象,“他在楼上看风景,我们一群女生走过去,他只叫了我的名字,跟我打了招呼。他当时在三楼,让我觉得这个招呼非打不可,我也是他的非喊不可。跟他恋爱太快乐了。”
宋知雨其实不清楚,这个太到底到了什么程度。那可能是很快乐很快乐的一件事情吧。
宋知雨说:“回家吧。你的父母会担心。他们爱你。”
严越明觉得宋知雨会稍微高兴一点,但是他并没有。
他用很冷淡陌生的眼神看着他:“每一个男孩儿都会有热恋期。”
“我知道,南谯的热恋期是你。”严越明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不想有,热恋期很麻烦。”
严越明是讨厌麻烦的任性孩子,他喜欢简单,乖巧,无条件顺从。他小时候可能还想过,太阳在他指尖旋转,月亮按照他的意愿下沉。
宋知雨好像就是为了他的不麻烦而生。
关节咔吱咔吱响。
宋知雨坐在卫生间地砖上,南谯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生间的门打开,严越明进来。
他没说话,径自在宋知雨的卫生间里洗了把脸。他捧水把自己翘起来的刘海打湿,露出清冽俊秀的眉眼,从镜子里望着宋知雨,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
严越明拿了块毛巾,递给宋知雨,说:“哥,给我擦擦。”
沈晴蕴被南谯带着离开了。这个小姑娘还可以从自己的家庭寻找安慰。
宋知雨坐在泳池旁,变成另一个沈晴蕴,仰头看着星河缥缈的天空。他完全不虔诚地许愿,希望自己可以得到自由。
他的不虔诚是因为他早已经千百次祈祷过,神明从
宋知雨说:“你会有的。”
这个夜晚,所有人都不开心。绝望的沈晴蕴坐在楼下的泳池里,所幸泳池里的水刚巧放空了,不然南谯还怕她想不开。
宋知雨下了楼,给沈晴蕴一杯水,“你需要喝点水。”
沈晴蕴抹了把脸,露出哭红的双眼,“你是严越明哥哥?”
宋知雨点了点头。
宋知雨没动作。
严越明自顾自地说:“沈晴蕴太烦了,做一次就要我终生负责。”
“晴蕴爱你。一个被娇养的女孩子,决不会轻易献身。她真的爱你。”宋知雨脸上没什么表情,睫毛垂敛,盖住眼睛的情绪。
严越明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他好像本能地对爱这个词过敏,听到就起鸡皮疙瘩。这个词太重太凄美,像是淬了毒的鲜红心脏。他不喜欢这样的感情。
严越明不愿意承担沈晴蕴的爱,“我没有跟她做。她把自己的初夜当作捆住我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