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跟着顾修明学占筮，最先学
就是“算天卜地沟通阴阳推演万事，切莫探究己身”。
“你、您……”顾时磕磕巴巴，感觉自己仿佛
条搁浅鱼，张嘴张
又合合又涨，却个字都蹦不出来。
“不过挺可惜，
起卦时候心思不够集中，算歪。”顾修明把拆好肉放进冰箱，再看向顾时时候，神情微妙，“你猜算到什
？”
顾时干巴巴地：“啊？”
顾
顾修明说：“去干你干不事情。”
“？”顾时想想，“老年广场舞？”
顾修明手里菜刀寒光烨烨。
顾时飞速闭嘴，往灶台里塞捆点燃干草。
他块块往里加木柴，架好空隙，听着灶门里“噼噼啪啪”爆响。
第二天早，顾时被手机闹钟吵醒，爬上钟楼撞钟时候，远远看到顾修明拎着个大塑料袋，从山下上来。
顾时看手机时间。
5:30AM
天都还没完全亮起来。
“老头子！”他趴在钟楼垛口上朝下喊，“你大早干嘛去？！”
得少点什。
他低下头，看着袖子上泥点，愣住。
草？
爷松露！
顾修明这时推开窗户，看到愣在院子里顾时，说道：“今天晚饭你自己解决！”
顾时忍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怎突然有肉吃？”
“哦。”顾修明刀子把猪蹄拆，说道，“老夫昨晚上给自己起卦。”
顾时愣住，手里火钳擦在地板上发出“刺啦”声响。
占筮多多少少能跟“窥天改命”这个大逆不道词扯上点关系，理所当然，忌讳多，讲究也多。
通常来讲，占筮者是不会问与自己相关事情，误差大是方面，另方面来说，是容易撞进魔障里去。
“不是你这臭小子天天嚷嚷要吃肉吗！”顾修明拎着塑料袋骂骂咧咧地往伙房走，“你就偷着乐吧！”
顾时瞪圆眼，无比敷衍撞撞钟，“哧溜”下蹿下钟楼。
伙房里，顾修明正在拆肉。
他买两条猪前腿，完整，冰箱塞不下。
顾时坐在灶台前边打着哈欠烧火：“您昨晚上干什去？”
“哦。”顾时蔫蔫地点头，背着柴火去伙房。
顾修明看着顾时背影，偏头看看旁边桌上放着铜钱，犹豫半晌，手抓起铜钱，往观中西南方荒院走去。
顾时收拾好柴火，做饭吃完，把留给顾修明那份在锅里温着，看眼时间，又上钟楼去撞钟，然后把五个大殿里香火和灯都灭，收拾干净关上门窗。
直到天色黑下来，顾修明也没出现。
顾时回屋睡觉时，旁边房间灯也没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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