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半夜两点,孟兰驰撑不住,眼皮上下翕动,嘴里说着句梦话,叫声正柏,沉沉地睡去。
蒋正柏看着他睡脸,不笑时显得冷峻眼睛闭着,多少缓和气质中冷峻凛然,吐息都柔和,嘴唇偶尔孩子气地动动。
蒋正柏下床,在床头柜抽屉里找到把指甲钳。刚才闹得兴起,被这坏胚撒娇着掐手臂,指甲没轻没重地留下些红痕。
“爪子是真利啊。”蒋正柏轻声笑,把夜灯拧暗些,握着孟兰驰手,凑着点灯光,嚓嚓地修剪他指甲,兰驰连指甲盖儿都标致,不大不小,微微泛着健康粉,甲根有浅浅小月亮。
蒋正柏给他剪完,握着他手,恶作剧地晃晃,孟兰驰被这动静闹醒,却睁不开眼睛,呓语几声,也没有把手抽出来,又睡着。
没人值得你那卑微。也不行。”
孟兰驰抱紧他,肩膀微微发颤,又听蒋正柏说:“从高中,到现在,多少人看你,像地上人看月亮。你知不知道?”
孟兰驰低声:“不在乎。”
蒋正柏心神颤,用力揉搓孟兰驰手指,要他疼,要他清醒,“要死,孟兰驰,算是被你套牢。”
夜里十点,方宁榆打电话过来:“哥,你今天晚上回家睡吗?”
蒋正柏没再乱动,静静地看他会儿,把空调温度调高些,重新躺下搂住他。
蒋正柏看孟兰驰眼:“你们睡吧。”
孟兰驰惊喜道:“不走啊?”
蒋正柏挂断电话,把酒杯和纸巾收拾干净,“不走,再伺候你这祖宗晚上。”
两人抱着,说这些没营养囫囵话,却觉得每个字都有趣,聊聊自己工作,聊聊互相缺席十三年时间里经历和趣事。
孟兰驰听得窝心,好像在言语间把抱着自己这个人补充完整,更真实,更有血有肉,不像个少年时未尽虚无缥缈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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