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他
“是您明天要去看望那些人吗?”谢凌秋不理顾杨敷衍,异常直白地问道,“是他们让您选择从前线离开吗?还是……”
还是说,是因为当初在您挣扎时候,所说那句话呢?
谢凌秋注视着顾杨。
他始终记得顾杨十八年前模样。
萎靡虚弱,寂寥枯槁,满心满眼都写着自责。
每年就是他们这八十来个人,在即将入秋时候,花上整天时间,给归于坟冢之中万七千多位战友擦干净墓碑与封存着荣耀勋章。
顾杨这两天把行程划得干二净,解他人都知道恐怕是要到这个日子,在这小半个月里,也就不会再有人来给他递拜帖或者是请柬。
谢凌秋偏头看向顾杨。
顾杨脸上神情十分平淡,看不出什来。
两人相对沉默路,谢凌秋突然新起个话头:“听说您在戒烟。”
血丝,眉宇间尽是疲惫顾杨,说道:“您回去休息下?”
“不用。”顾杨说道,“现在还能打五个你。”
谢凌秋想起昨天被顾杨殴打惨痛经历,撇撇嘴,不得不承认顾杨是对。
他脚步轻快走在顾杨身边,裤腿擦过草叶上沾着晨露,问道:“江乐大校来找您是因为追悼日事情吗?”
顾杨点点头:“差不多。”
哪怕顾杨竭尽全力在他面前只展露出好面,但依旧看得出来他状态十分糟糕。
似乎只要再给他肩上放根稻草,就能轻而易举将这个如同传说般男人击溃。
谢凌秋离开贫民窟之后算算时间,发现那个时候,雷矛大败事情刚发生不久。
而什都不知道他,在那个时候,抱着想要传递感激与回报心思,说出支持顾杨离开战场话。
这十八年来,谢凌秋时常会想,如果不是他那句话,也许顾杨如今还坚定走在他理想道路上。
顾杨点头:“嗯。”
谢凌秋意有所指转头看眼白亭。
顾杨懒洋洋地:“这不是还没戒成功。”
“那是什事情让您戒烟失败呢?”谢凌秋问。
顾杨理所当然地答道:“烟瘾啊。”
“他明天还来呀?”谢凌秋问。
“明天要出去趟。”顾杨说完,觉得对谢凌秋这种随意放养态度好像不太好,于是又补充,“书房里有每场战役结束之后,对自己思路重现和优化,第三个书柜全都是,你明天可以看看。”
“您是要去做什呢?”谢凌秋问。
顾杨想想,觉得也没什好隐瞒:“是雷矛内部扫墓。”
雷矛剩余人数实在不多,撇除转调、退役,最终留在帝都里,也不过八十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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