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
“喂,你好。”裴杨强压怒气,尽量保持风度,却控制不住尾音向下带着戾气。
“裴杨。”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
这个声音无数次唤过他的名姓。大学的实验室,小酒馆,冬令营的营地,旧保时捷的车后座上,小公寓的窄床上,人迹寥寥的雪山上,攀着他的肩,吻着他的耳,让他心烦意乱,让他情窦初开。
也让他自作多情。
甄懿只能听到淡淡的呼吸声,又喊了一声,“裴杨,你现在还不打算和我说话吗?”
他很委屈,他才想哭,他要抓着裴杨的手,看那辆被撞坏的保时捷,要揪着他的领子,问他为什么能这么干干脆脆一走了之。
可是现在,他已经糊涂了,他带着哭腔问:“裴杨,这是你的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