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懿吃碗泡饭和三个奶黄包,想想,把最后个奶黄包递给外面逗狗裴杨。
“吃吧。”甄懿说。态度极其不友善。
裴杨故意说:“逗狗呢。没手。”
甄懿抿抿嘴,不情愿地说:“那你张嘴。”
裴杨张嘴,甄懿就把拳头那大奶黄包塞他嘴里。裴杨噎下,以为甄懿报复他,结果甄懿又杵在旁边,口口喂他把奶黄包吃完。
“你睡着吗?”烦人裴杨问。
“没有。”甄懿有点小脾气。
“睡不着。”甄懿又说,“晚上不应该喝那杯奶茶。”他把手伸出来,压在被面上。
反复那三四次,两个人都开始睡意昏沉,枕着对枕头睡着。
“贴正吗?”甄懿站在竹凳上贴春联。大早上,邻居家鸡就开始叫,吵得人不得安生。两个人在被窝里赖会儿,稀里糊涂说些话,干脆还是起床。
梦样。”
裴杨也躺进被窝里。两个人各据边,好会儿没说话。
甄懿咳嗽两声。
裴杨翻身侧卧,隔着五十公分距离看着甄懿侧脸,轻声说:“刚刚冻着?”
“喉咙有点痒。”甄懿摸摸自己喉咙。
最后是裴杨先红耳朵尖,讷讷,“好好。吃饱。”
甄懿不理他,蹲下来跟大黄狗玩儿。
他今天不顾低温,穿件甄妈妈亲手织红色V领毛衣,本来就皮肤皎白,更衬得雪肤花貌。他蹲下,宽大领口向下豁
裴杨嘴里嚼着刚热好米糕,太夯实,吃起来有些费劲,“没有。再往右边点。”
甄懿被这指挥三四次,嗅出点猫腻来,回头瞪裴杨:“你故意!不贴!”说着真就把春联团巴团巴塞进裴杨怀里,裴杨自认理亏,上手把春联贴正。
甄妈妈在厨房里就听到两个人拌嘴声音,冲甄懿喊:“你别窝里横,欺负人小裴。”
甄懿呕出口血,裴杨这人坏起来样子他妈妈还没见识过呢!
他别别扭扭去饭厅吃早饭。又是泡饭,还有玫瑰腐乳、咸菜笋和奶黄包。
裴杨自然而然就伸手摸摸甄懿喉咙,无名指擦过甄懿敏感细腻颈侧皮肤,让甄懿打个从底下窜上来急颤。他有点慌张地避开裴杨手指,背对着裴杨缩成团,像通知裴杨不要再恶作剧:“要睡觉。”
“嗯。”
裴杨很乖地应声。
甄懿突然就觉得把裴杨留在他床上是错误决定。他肯定肯定会睡不好。他能明显感知到裴杨存在,裴杨小腿在他床单上缓慢地擦过,裴杨平缓而无法忽视呼吸,裴杨翻身时陈旧床垫不受控制吱嘎声。
甄懿用手紧紧攥住自己胸口那颗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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