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晃
晃脑袋，转头看向重归寂静
黑暗幽冥，重新坐下
直到这天地又重回黑暗与寂静。
玄龟又重新潜入幽冥之底。
顾白轻喘口气，从那令人神魂震颤景象之中回过神，才惊觉自己竟然连呼吸都忘记。
司逸明却是习以为常。
这样景象他见过不止
次两次，所以他最关注反而是站在他背上顾白。
痕迹斑斑龟壳渐渐看得清楚。
玄武曾经为这世界背负过青天，替这世间抵抗无数灾祸，那龟甲上每道划痕都镌刻着曾经轰轰烈烈经历。
玄龟自幽冥之中破水而出。
他无比巨大，水流从他背后龟甲上滑落下来，形成无数气势恢宏瀑流。
玄龟距离司逸明和顾白所在位置极远，但却并不妨碍顾白认识到他巨大。
：“那些是什
？”
“人类亡魂。”司逸明同样轻声答道。
他对人类感官中等偏下，但对于这种类同于世界轮回景况，却也抱着足够敬畏。
这世间万物，即便是他们这些天生地养灵物，也是世间轮回员。
不论是谁，不论生于何处，对这自然、这世界、这天地，本就该抱以最崇高敬意。
司先生问道：“怎样？知道怎画吗？”
“啊……”
顾白还沉浸在刚刚景象之中，接收司逸明问题之后，脑子艰涩进行番处理，然后终于从恍惚之中抽出神思。
“画……”他顿顿，“
会。”
司逸明点点头，转过身：“那们就回去。”
若是放在眼前，那必然是遮天蔽日。
顾白看到玄龟慢吞吞往他们这边看眼，然后回过头，仰头看向头顶那些温柔绿色光团，昂首长鸣。
悠长悠长、带着亘古之气，引着那些光幕缓慢而轻柔向着幽冥之后海平面落去。
幽冥之后，就是地府轮回。
顾白看着那些熙熙攘攘绿色光团，安静又热闹簇拥着彼此，随着玄龟声又声长鸣，最终化作道绿色洪流，照亮天地，欢欣向着轮回起始与终结之地而去。
在这样景象面前，连高声说话都是冒犯。
“他们在幽冥里徘徊，等到时间，就会被引渡进入地府，落入轮回。”司逸明这话说得缓慢而低沉，“幽冥在天空之上，每次引渡景象太过于宏大，哪怕是人类也足够以肉眼所见，他们称这景象为极光。”
司逸明话音刚落，被亡魂光所照亮幽冥如同沸腾般翻涌起来，似有庞然大物将要从其下破水而出。
司逸明没有动。
顾白从他背上站起来，刚好高过貔貅龙首，清清楚楚看见那片沸腾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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