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芳嘿嘿笑道，“李金国是地主家崽子，也是他运气好，等他上完两年私塾，他老子赌钱抽大烟，到他这就成贫农
。他娶刘广琴后，接连四个丫头。那年头，大家都没什
吃
，他是大队会计，比大部分都强
点。没儿子，着急，半袋小米得个儿子。”
“这话你可不能瞎说。”招娣吓跳，这话传出去可真不得，“人家爷俩长跟个模子出来似。”
“谁说人家不
赵春芳道，“
本来是怕，但是想是你老子来找，这心里啊，反而安。他讨厌，他就不能看着个人在这潇洒。”
“爸没你说那坏，他走时候就是放心不下你，还叮嘱们好好照顾你，不要惹你生气呢。”招娣道，“他辈子对你怎样，你还能没个数？”
“说好像待他差似得，要不是怕别人骂他绝户头，拼命生你弟做什？”赵春芳叹口气道，“生个孩子要半条命啊。”
招娣想不到老娘会说这番话，她愣愣神道，“咱爸从来不介意这些，你何必强求呢。”
有点她老娘说很对，生孩子太痛。
鼓劲，只要再用点力，就会有汁水出来，可惜，得到是失望，那块甘蔗从她嘴唇上溜到她肚子上。
招娣给他捡起来，然后安慰道，“没事，等你身体好就能吃。”
赵春芳道，“到这会还蒙？当傻呢。”
说完转过脑袋。
她心里什都明白，人这辈子总归要有这遭，可是越是明白，她越发怕。
有时候，她很佩服她老娘，要说她没韧性，懒散，怎可能十月怀胎，连生她们这多孩子？
赵春芳道，“你懂什，他不在乎在乎。你说他要是绝后，他还能要吗？老娘这受罪，还不是为你们，要不然啊，你们要没老子，要没娘。”
“嗯？”招娣以为自己听错，这说是她老子吗？众所周知，她老子被老娘辈子掐死死，她小声道，“他怎可能不要你，只有你不要他份，你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
“男人话啊，才叫不能信，”赵春芳侧着身子，小声嘀咕道，“李辉他老子啊，看着比你老子还老实啊，她们家开始也是四个丫头，你知道后来怎吗？”
“里面还有故事吗？”招娣不甚在意问，他想不出李辉老子李金国这个老实巴交人能有什戏文。
来都来，还回去干嘛？
她想大喊声，老娘没活够呢！
招娣道，“你还有什想吃没有，给你弄点软乎吃？”
赵春芳道，“跟吃断头饭似得，不吃。”
招娣呸口道，“好好说，说多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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