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村里村外哪家要办酒席,他便去帮着扫地搬桌子,掏菜洗碗,混几顿酒饭,街尾哪家死人,他也去帮着挖墓坑,烧纸钱,酒足饭饱,还能拿到
“媳妇是你自己,娃也是你自己,你自己看着办吧,意思是最好送公社医院。”
农村接生主要工具就是平时做活计剪刀,用开水烫烫、用酒泡下或者在蜡烛上烧烧就算消毒,脐带都留半尺来长。
都是闯命呢,搂着阎王腿过关,李和还是不放心,这事又不好说重话,只得耐着性子跟李隆说。
李隆被李和这样激,想想确实也担心,“那找大壮拉驴车,明早送公社去。”
晚饭时候,家人都在起,王玉兰又唠叨圈老三,“还折腾去啥子医院,你看看你们兄妹五个不都在家接生吗,不都好好吗?村子里那个不是在家接生。”
上有暖壶,缺口茶杯,还有盖着盖子半锅鸡蛋汤。
段梅自从嫁过来,虽然跟婆婆王玉兰有点不对付,好像自己抢她儿子样,好在吃方面王玉兰从未亏待过她,王玉兰个劲劝她多吃,生怕饿着她孙子。
哪怕王玉兰在乎是她孙子,眼下饱口福也是她段梅,段梅娘家虽然不算穷,可见肉次数极为有限,倒是老李家,段梅自结婚到现在几乎天天都能见到猪肉。
李和看着面善心不和婆媳俩,只能耸耸肩,表示无能无力,打完招呼,把李隆拉出屋子道,“预产期什时候?”
李隆陡然要做父亲,是兴奋,这种兴奋因为没法儿对别人说就显得更兴奋。只是村子里人真是讨厌。
李梅看着低着头吃饭不吭声老三,不忍心,对王玉兰道,“你忘记来柱子媳妇,开春大崩血,还不是最后送医院,捡回来命。”
听到这话,王玉兰才气呼呼不吭声,想着人家媳妇,人家闺女,都是恭恭敬敬,轮到自己,个个敢吹着浮土寻地缝,想想眼泪又要下来。
李兆坤围在炉子旁取暖,旁边椅子上还放着瓶酒,盘花生米,自饮自醉。
喝差不多,把饭碗递给李梅,红着脸道,“哪来那多破事,赶紧盛饭。”
自从条件好,家里有烟有酒供着他,他就不愿意出门。
那些老婆婆们看见段梅在吃辣,便齐说段梅这回肯定是怀丫头片子,都爱多管闲事,人家生不生,生男生女,跟你有什关系?
问三问四也不嫌浪费唾沫。
李隆笑着道,“阿娘算下,就是这两天。”
李和皱着眉头道,“那就赶紧送医院待产吧,搁家里出啥事都不方便。”
李隆为难道,“阿奶和娘都说,在家生就成,不需要那麻烦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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