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篓给哥呗。”看着后面双手提着篓子的妹妹哼哧哼哧的走着路,李和一张心疼。
“阿果,我拎得动。”
“恩,那走慢点。”
低头就看见了好几个黄鳝洞,这个坝埂泥土比较硬,连黄鳝钩子都不需要用,直接往进口洞里呛水,不一会黄鳝就从出口洞里惊慌的出来了。
他不慌不忙,大拇指和食指同时用力,一条足有三两重的黄鳝被单手掐了出来。
他感觉任务艰巨,要改变居住条件,要改变全家条件,要给大姐嫁妆,弟弟彩礼,都需要去赚钱。一分钟都不愿意等下去。
家里乱糟糟的光景,多看一眼都觉着糟心。
俗话说得好,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他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小岗村说不定都偷偷大包干了。
他要闯一闯,单凭在大队干活挣那点工分,老李家将永远贫困无翻身之日。
来直到26才结婚,幸而他姐夫也是个争气的,在他的支持下承包了鱼塘,日子红红火火,也减少了他不少的愧疚感。
老三李隆,16岁,也才小学毕业就下地挣工分去了,后来娶了个上不来台面的媳妇,好歹说她一句,她必定顶你十句,家里鸡飞狗跳。
老四李冰12岁,老五李琴也才5岁,都是姑娘,后来李和条件好了,供老四上了医学院大专毕业,到老也才混个副教授。
老五初中毕业就一直跟在他身边,虽然养的有点娇气,可生意倒是做得顺溜。
老娘和大姐蹲在门槛上搓玉米棒子。
老五看到哥哥抓到了黄鳝,
心里迫不及待的想着去赚钱,哪怕为了明天不再吃苞米糊糊啊,都要去去跑跑县城,看看能不能有好路子。
感慨空气中都是钱的味道,可是对于他而言,手中的钞票确实远比清新的空气重要啊。
他把幺妹放在地上,站起来把磨尖的铁丝弯钩串上蚯蚓,这简直就是钓黄鳝神器。
虽然不会伺候庄家,可钓黄鳝,抓泥鳅摸鱼,这些偏门活,李和都是无师自通,他认第二,真没人赶出来争第一。
扛着铁锹,手里拿着黄鳝钩,带着幺妹出了门。
老三带着老四出去捡柴了,粮食要分,柴火也得分。
玉米秸、麦秸、棉花茬、豆子秆、红薯秧都在分配之列。家里人多,但是壮劳力工分一个没有,分配的麦秆,稻秸肯定不够烧。
李和看着那几间要塌的土屋,欲哭无泪,没有一点人生豪迈,从头再来的勇气。
三间土屋住着七口人,不知道李兆坤盲流到哪里去了,现在也就母亲王玉兰带着老大李梅和老幺睡一间,他和老三老四一间。
李和在这里度过了可怜的童年,一点都不怀念这童年回忆,吃不饱穿不暖的记忆,那是脑子抽疯的人才能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