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看
他
眼，在口罩底下闷声闷气
喊他：“泽伢子。”
“嗯？”柳泽应声。
“你别太把老头子事往心里去。”爷爷语重心长，“该走时候总是要走，人都得经历这个，都是命。”
“……”柳泽动作顿，状似随意应声。
“老头子都这
老，要陪也陪不得多久，你以后总会有别人陪伴。”爷爷说着，隔着口罩咳嗽两声，再说话时
柳泽把挑好衣物连带着脖子上围巾都交给柳归,拜托他帮忙过遍水并熨烫好,然后又拎两个小型行李箱出来，把这些衣物都放进行李箱里。
柳泽在小废物里安然晒半个多小时太阳,然后拎着行李箱退出小废物。
叶鸿书睡得很沉。
柳泽把装着叶鸿书衣物行李箱放下,然后转头离开他房间，顺手挂上请勿打扰牌子。
老人家觉少,柳泽回屋之后没过多久,就醒过来。
本来帮同性朋友买贴身衣物并不是多尴尬件事。
但是叶鸿书不大样。
柳泽是没法把叶鸿书再当成普通朋友去看。
哪个普通朋友会帮忙到这个地步啊,柳泽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数,讲白,叶鸿书是因为喜欢他才会听到他在医院就开车十二个小时冲过来，还留下来帮着跑东跑西。
这样心意,柳泽觉得自己如果无意话应当断然拒绝才是。
下午做好检查之后,老人家说难得来趟省城，想到处走走看看去。
柳泽有点担心老人身体状况，但也不想拒绝老爷子要求。
这些年下来,虽然路修好，交通相对也方便，但爷爷实际上也没怎离开过村子，前两年被接到城里去住过，但没过半年还是坚持回来。
“上次来省城还是二十多年前。”爷爷说着，顿顿，又絮絮叨叨说道，“也想去看看高楼大厦，橘子洲头怎样？岳麓山也去爬爬吧，哎，那个什海底世界
也想去，新修动物园也没有去过咧，哦还有主席故居，好久好久没去。”
“室外风大，故居隔着远，等你病治好去。”柳泽边说着，边给爷爷裹得严严实实，带上口罩和厚实挡风帽。
但是……
柳泽这想着，怔怔看着柳归麻溜拿好几条款式不内裤，给自己和爷爷也拿几条,而后沉默挪开视线。
但是他并不希望叶鸿书再次被他拒绝之后断然离开。
至少这个时候，他希望有人能够陪着他——哪怕只是多分钟也好。
这很卑鄙，柳泽想着,犹豫再三，却将这份可耻自私隐瞒下来,愧疚又带着些小窃喜享受着这种有人可以分担轻松和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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