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
戚碧树睁大眼睛，眼眶通红，手指紧紧地抓着容完衣裳，死死揪住，宛如揪住唯
救命稻草。他都不
戚碧树心中颤，怕是自己声音太小
，师父没听见，又急切地大声道：“师父，螣蛇说得没错，天底下有天资好苗子徒弟多是，你没必要……没必要为
……”
话没说完，就被容完打断道：“闭嘴。”
戚碧树怔，只见师父沾血眉宇间隐隐透出几分愠怒来，分明是为自己话动气，可随即抱住自己双臂却更加紧，真气如注笼罩自己身上，师父竟将残余真气大半都拿来护住自己——逃命之际，若是螣蛇追上来，师父这样，只怕他会比自己还先要丧命。
“……为什
？”戚碧树声音发颤，眼角通红。
他以前，甚至都没奢望过天底下会有对他这好人。
，没有过天安生日子，所有温情记忆都是师父给，这条命也是师父给。他此时，自然想自私地对师父哀求‘只有你，求你不要抛下，很害怕。’
但他不能。
螣蛇炷香之内就会追上来，师父受重伤，不可能撑过去，如果不把他交出去，绝对会丧命在此。
戚碧树强忍住眼泪，吸口气，低低道：“师父，把留在这里，你走吧……”
他抓紧容完衣裳，心里想，只怕这是最后次被师父抱在怀里：“本来就愚钝无比，不及大师兄勤勉，不及二师姐有决心，更没有三师兄天分。你还可以再找个比更好徒弟……”
救下他，教他法术，给他住处，给他吃穿，也给他个家。他没有奢望过这多，乃至于他有些发懵惶然，甚至怀疑师父是不是自己太过渴望而产生场幻境什。否则怎会……
容完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无论是告诉戚碧树前三世因果，还是告诉他这个世界主角是他。容完只有道：“日为师，终生为师，不能保护自己徒弟师父算什师父？”
“师父……”
容完又低头看着戚碧树，道：“你性命很重要，今后无论何时，都不要再说这样话，师父不会丢下你，别怕。”
“真？”
他还想叮嘱些别，譬如让师父不要忘掉他之类话，也不要等他走，就把他东西扔，要是师父都忘他，那这个世上可就没人记得他。可心里太过伤心，仿佛呼吸不过来，于是到底没能说出口。
两道刺骨风刮得人耳膜快要碎裂，说完，他闭上眼睛，做好心理准备落入螣蛇手中。
可出乎意料。
秒钟，两秒钟，足足过十秒钟，他也没感到坠地痛感。
于是他又睁开眼睛，发现师父并没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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