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省下四十块钱的上楼费,一般煤气罐都是让桑桥帮忙扛上去的。
在如今天然气早已经普及入户的今天,这种又老又偏的小区就像是被遗忘在现代化建设中的一粒尘埃,既微不足道又可以随便忽略。
桑桥站在单元门口的大门上按响门铃。
不一会儿。
李奶奶的声音就在门铃里响了起来:“是桥桥吗?奶奶家里的瓦斯罐就在一楼楼梯口呢,慢点儿着搬,别摔着自己。”
虽然城市改革的速度飞快,但巷子深处的老小区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少福利,依旧土苍苍的伫立在那里。
整个小区的绿化少得可怜,大雨之中只剩下几盏苟且尚存的灯泡在尽职尽责的发挥作用。
桑桥一路上连踩了两个大水坑,溅起的脏水不仅弄湿了自己的裤子,还连累了走在他身旁的傅行舟。
好不容易在单元楼门前站定。
借着楼门口的灯光。
等桑桥和傅行舟开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渐渐入了秋天,北城天黑的早,再加上大雨,连楼下原本坐着唠嗑的老人们也各回各家。
桑桥正要推开车门下车。
却听身旁的人很冷淡的开口:“等一下。”
桑桥转过脑袋:“哈?”
:“老公,要不你就把我放路边吧,我打个车车去。”
傅行舟:“……”
结婚没几天,其余好的不学,唯独撒娇卖乖越发炉火纯青。
明明窗外的雨水寒冷逼人。
傅行舟却硬生生被桑桥喊得一股燥热沿着五脏六腑一点点蔓延出来,像是马上就要叫嚣着将眼前这不安分的人吞吃入腹。
门铃挂断。
桑桥
桑桥瞧着傅行舟身上那条一看就很贵的裤子上面一连串的泥点子,十分难得的忏悔了一下:“傅行舟,要不你回车里去等我吧,车里暖和,还没雨。”
傅行舟将伞向内偏了偏:“不用,我等你。”
桑桥感动极了,扬起脸泪汪汪的仰望傅行舟:“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傅行舟:“……”
李奶奶家里住在五楼,这小区里的最高层,这里的送煤气罐每上一层楼要多收十块的上楼费。
傅行舟先拉开了车门,从后排的座位上取了伞,撑开。
然后走到桑桥的副驾驶座:“下来吧。”
宽大的黑色伞面遮住了倾盆的雨注,厚实的大衣也挡住了夜风的寒冷。
桑桥微微愣了一下。
北城郊外这种老式的小区原本都属于粗工厂的家属楼,六七十年代的砖混结构,只有四五层高度。
可是不行。
太快了。
桑桥还没有说愿意。
傅行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将车头调转了方向,往城外开去。
这个时段正是下班的晚高峰时期,车子在路上堵了差不多快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