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潇口吐鲜血,愣愣看着他,透过高远蓝天,好像又看到障城金黄落叶中冷若冰霜少年。那个少年唯次笑,在春水桃花路,对着个谁都不知道人。
而现在他知道。
他到死,终于明白自己可悲可笑。因为幕强虚荣,他为殷无妄抛弃燕见水,为颜乐心抛弃殷无妄,又为谢识衣抛弃颜乐心。
可是殷无妄和颜乐心都是因为情魇作祟,谢识衣故事自始至终他没资格参与,真正爱他人被他逼到现在杀他。
如今无数双眼在批判他、审视他、嘲笑他。这是他春水桃花路,但没有春水没有桃花,只有雪。
不远处颜乐心气急败坏跑来,灵药宗弟子也寻到此处,燕见水于悬崖边艰难上爬。
言卿摊开掌心,把那块南斗令牌递给他看,上面血书字迹殷红诡异。
“你连是谁都不知道,怎好意思说解谢识衣呢。”
白潇潇话都说不出来。
言卿说:“白潇潇,你是不愧魔神选取容器,甚至都不知道你最后死于什。”
知道谢识衣为什上辈子什都不用做,白潇潇都能作茧自缚自寻死路。
他爱情或许真心实意没占多少。虚荣,惊艳,贪婪,不甘,占九成。
“不知道什呢?”言卿俯下身,像是第次认真看他,轻声道:“是不知道他四岁仲春狩猎?还是不知道惊鸿十五年春水桃花?”
白潇潇愣住,错愕地看着他。
言卿望着他有点出神:“白潇潇,你直以救命恩人在他面前自居,为当初点恩惠沾沾自喜,自以为见过他最落魄样子最解他。”
满天大雪。
“燕师兄……对……”
对不起。
随着那四道魇起消散于空中,还有言卿指间魂丝,魔神之物魔神功法,本来就不该存在于这世道上。
镜如尘将他带到
白潇潇身上邪念太多。
言卿以前读书时看到句话,“你灵魂欲望就是你命运先知”,放到这路走来看过诸般生死,语成谶。
他将所有白潇潇体内魇取出,那些魇瞬间奔着霄玉殿上空道金柱而去。
“白潇潇!”
燕见水难以置信地扑过来,手指死死掐住白潇潇脖子。他欺身把他压在雪地中,眼睛赤红,心死后,满是愤怒。
他轻轻笑。
“白潇潇,上辈子要是能有你点想象力就好……”
白潇潇表情僵裂,脸色煞白:“你在说什?”
言卿忽然觉得索然无味,魂丝扯动,跟弹琴样,轻声说。
“春水桃花路尽头是不悔崖,其实和他当时约定是跳下去。没想到,那时没跳成,后面雨夜屠城那晚倒是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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