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的声音很轻,因为他现在太累了,虚弱得不行。
谢识衣把他抱紧,终于开口,冷漠至极:“别说话。”
言卿现在很累很疲惫,可是他又是真的好想和谢识衣呆在一块。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交谈,让他真真实实地感受这个人存在就好。他这一刻特别想和他亲近,埋在谢识衣肩颈间,不住地摩擦,呼吸又轻又痒。谢识衣一愣,但什么也没说,唇抿成一线,纵容着言卿突如其来亲昵的举动。
魔神说,人心可远比魔中要恶毒。
接下来的事,在言卿的角度,就像是一出闹剧。
谢识衣握住他的手,接过他指间血淋淋的红线。
言卿失血过多,意识模糊,把头埋进了他的颈间,眼眶酸涩,轻轻喊了声:“……幺幺。”
谢识衣没有搭理他。
不悔剑把混乱不堪的天幕彻底劈开,分为两半。
谢识衣抱着言卿下坠,雪衣一尘不染,冰蓝的鲛纱漫散在胭脂色的云中,如桃花结霜。
,意识恍惚,讽刺地笑了。
……现在,他就是天下最大的隐患了。
言卿处在萤火落叶的风,bao之中,身体不断下坠,明月下涛声震耳,各中尖叫和呐喊不绝于耳,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坠下沧海时。“去。”
言卿听到一声冰冷的清喝。
刹那间,至纯的寒光刺穿着胭脂色的云雾,也隔开他身边所有的碎石。
白潇潇继承了那四人的魇,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一刻就是指着他痛哭流涕。他说言卿是魔中,是魔域中人,是造成如今天下大乱的罪魁祸首。说他和梅城城主兰溪泽勾结,意图不轨绑架他,还害得今夜无数人,bao毙。
言卿现在绿色异瞳,衣衫带血,加上刚刚逃出来的魔域中人喊他“少城主”,几乎坐实了他魔中的身份。
大概是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太诡异了,就连席朝云一时间也找不到办法,来平息众人的疑惑。问谢识衣,要不要暂时先将人关起来。
言卿在昏过去前
言卿的脸就贴着谢识衣脖子上的皮肤,能清晰感受他现在的肃杀和冷酷。
脖颈一线,下巴紧绷。
他有点艰难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谢识衣完全不近人情的侧脸,玉冠墨发下眉眼每一处都似乎浸润了霄玉殿万栽的寒意。
他知道谢识衣在气什么,可是他当时也来不及跟他商量了。
“你不要生气,谢识衣。”
有什么东西轻轻托起他的腰。剑身很薄,上面的气息肃穆冰冷,带着不可僭越的绝对权威。
不悔。
下一秒,言卿落入一个怀抱。
熟悉的味道笼罩身体。
那双手臂慢慢勒紧,带着难抑的薄怒,好像是真的气到想勒死他,可是在察觉他体内经脉流血后,又收了点力度,变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