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说真想杀他,从来不是在说笑。
言卿绝望和难过好像是祂最好养分。魔神餍足地舔下唇,在迷雾中走出,没有露出身形,只有双碧绿色眼眸,流光剔透,带着化不开浓稠恶意。
魔神微笑:“言卿,你现在不杀他,他之后也定会杀你。”
言卿现在听不进去她话。
他赤红着眼,愣怔地抬头,看着神殿那条长长走廊,上面血迹已经凝结干涸,隐入尽头黑暗里。谢识衣走每步他都记得很清楚。步,两步,三步,四步……从神宫入口到那扇紧闭门,共四十步。他来来回回走无数次,每次走着走着就出神,神游天外,忍不住去想谢识衣当时心情。
“如果没有,你们根本到不神宫遗址。说起来,还是你恩人。”
祂轻飘飘地微笑,残忍地落下最后根稻草,用言卿声音天真委屈地说。
“言卿,你就那讨厌?”
——你就那讨厌?
轰得声,将心脏血淋淋撕开个口。
看,你救他,他还是要杀你。”
言卿说:“关你什事。”
祂说完又笑着说:“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之于你,就像你之于他……”
之于你。
就像你之于他。
过往记忆太过美好。以至于言卿总在想,他们之间会不会有误会,在想等谢识衣出来后要不要好好说明白。
可现在,什都清清楚楚。魔神用最决绝方法,打醒他自欺欺人和自作多情。
祂之于他,就是他之于谢识衣。他对祂有多恶心憎恶,谢识衣就对他……
言卿下子短促地
逼得他双目赤红去看冰冷真相。
言卿双手颤抖,呜咽声,抱住脑袋,崩溃地弯下身来。他坐在废墟上黑石上,瞳孔是红,眼白也是红。里面蕴着泪,却固执得不肯落下。
谢识衣是怎看他。现在,他彻彻底底理解。
原来——厌恶是真。恶心是真。
所有他自以为是同甘共苦日子。对与谢识衣来讲,都是被恶鬼寄生忍辱负重岁月。
言卿骤然心脏抽痛,表情出现裂痕,他牙关颤抖拔高声音:“闭嘴。”
祂微笑:“为什要闭嘴。”
“言卿,们都是样可怜人啊。”祂惯会玩弄人心,笑着说:“你现在对心情,不就是他对你心情?”
“好委屈啊言卿。”祂拖长着声音,真诚又残忍地说:“只想活下去啊,也没打算害你,只想帮你,想让你变强。因为们是体。所以,你为什要那排斥?明明们可以当好朋友啊。”
言卿瞳孔浮现点不受控制血色,红得狰狞:“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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