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弟相送最后程,居然没能赶上。”
第二杯酒酹完,他手指轻轻松开,瞬间碧玉盏落到地上,“砰”粉碎溅开。
“言卿!”
这粉碎声,同时伴随着声压抑绝望嘶吼。
障雾呼啸,恶鬼嘶吼。十方城作为主城,最关键地理位置,就是它对面就是万鬼窟——
杯子是碧玉盏做,杯壁透明澈透,杯中液体摇摇晃晃,渗出微微邪光来。
言卿惯会找人不痛快,懒洋洋来句:“怎血少不少。七公公,你没有趁不备偷喝吧。”
七公公呵呵说:“老奴哪来胆子呢,是少城主记错。”心中恨得要命:你要是有不备之时,早就死千万次。
言卿端起第杯酒,往前步站在墙头,勾唇笑下。挽袖,便将那杯盏鲜血自城头酹下。
鲜血成条长线,断断续续滴在地上。
前。是威慑,也是恐吓。
“诸位久等。”
言卿说什都带着笑意,慵懒温和。
可是这抹身影出现在城头时,下方所有人还是屏住呼吸,将眼底猩杀收敛,沉默不言。
言卿苍白手搭在墙垛上,腕上魂丝垂下。织女丝是上古神器,艳得夺目,飘逸瑰丽。但城门下人都知道,它从人眼睛刺入识海割碎神魂时有多恐怖。
魔域没有太阳,白天也是青苍色,黑云沉沉,天地混沌。言卿恍若未闻,平静地拿起第三盏碧玉杯,红衣如血,腕似凝霜,是世间唯艳色。
“言卿!”声音来自魔域赤城城主,饱含恨意饱含恐惧,可现在又多丝颤抖,甚至众人听出丝绝望求助味道。
言卿也愣住。直带笑实则冰冷异常眼,自城楼上静静望过去。
魔域常年阴森,笼罩着雾,笼罩着障,笼罩着撕不开夜。
言卿笑说:“城主闭关,这次朝祭由来主持。”
“要说,黑城城主死也是奇怪。拜访十方城方法那多,怎就走那极端条呢。这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们是个多不好客城池。”
城下诸位城主:“……”
言卿说完,又缓缓道:“听闻赤城城主与黑城城主兄弟情深,那真是可惜啊。”
他语气很轻,尾音跟轻烟般散于天地,微微笑。
言卿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眼,随后问道:“怎好像少人,嗯?赤城城主没来?”
老太监在旁边幽幽道:“回少城主,赤城城主几日前去万鬼窟。”
言卿微微笑,意味深长:“稀奇,他居然去万鬼窟,还以为他要来十方城报仇呢。”
老太监皮笑肉不笑:“不会,少城主说笑。”
言卿说:“酒杯呢。”老太监拍掌,叫人端着盛血三杯酒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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