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如玉沉默，头也没有回，幽幽笑
：“心术不正，前辈，什
又叫心术正呢？像您
样吗？”
“
听说，您十八岁那年误杀父母。”
“您斩尽恶人头颅，被人怀恨在心。他们报复你，用幻术诱导你，用言语迷惑你——让你以为家人早为人所害，让你以为屋内亲人皆是妖魔所变。”
“于是您提着时怼刀回家，怒火冲天——杀父、弑母，砍下亲妹妹
头颅。”
她话锋转，又平静问道：“您后悔吗？”
滴答。
滴答。
好像要声声滴到天明。
镜如玉沉默很久，自言自语喃喃说：“那晚璇玑殿中火，真好大……”
“万幸，都过去。”
多年照顾帮忙。”
“三日后，将成为浮花门下任门主，以后就不会在这样麻烦你。”
她提到这件事，额头抵在门扉上、自顾自笑起来，眼波流转，像是婉叹又像是庆幸。
“不久前，浮花门璇玑殿起火。”
“姐姐被困其中，让赤灵天火烧瞎眼，也烧断腿。丹田被毁，再无修行可能。”
紫霄骤然怒吼：“镜如玉！！”
镜如玉讽刺地笑笑，伸出手，掌心接住从屋檐下落下雨，抬头看着苍灰色雨天：“听说您妹妹在鼻尖上也有颗痣？”
“前辈，多可笑啊——你为弥补误杀亲人犯下错，为赎罪，竟然仅仅因为颗痣，就甘心成为这样人手里刀、供驱使。们之间，到底
镜如玉声音散在风中，手指从窗户上离开，整理鬓发，将不经意间流露情绪收敛干干净净。蓝色衣裙风姿亭亭，再抬眼又是那个明艳娇俏少女，负手而立，勾唇微笑：“前辈，今日别，们再见可能就是另种身份。望前辈多多珍重。”
镜如玉转身离开，步伐刚踏上第层台阶。
在屋内紫霄突然出口。
“镜如玉。”他喊她名字，声音沙哑僵硬，干涩如生锈刀剑，但他还是出声。
紫霄说：“你心术不正，总有天会后悔。”
“姐姐觉得自己已经是介废人，不配门主之位。便主动退位，由继承。”
“前辈你说，这算不算世事无常呢。虽然嫉妒姐姐，却也从来没想过，让她落得这个地步。虽然宗门中人人都拿和她比，但是姐姐对却是极好。”
“见她坐在轮椅上模样，其实心里也不好受。”
她说着说着，声音突然轻下来。眼神里肆意滋长野心，这刻好像都如燎原火被风吹熄，留下沉沉灰烬。她低头，看着自己指甲，神情在变幻莫测烛光里晦暗不明。
青檐黑瓦上雨滴落到台阶上，清脆悦耳，接连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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