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的女子脸上没有笑容，眼眸清荡，因着月色朦胧，恍惚有一种悲
谢柯走时只跟贺可一人说了，没见任何人，晨光微亮之时就离开。
其实他也没走远，就在贺府不远处找了一个客栈住下。
谢柯想要偷画。
所有的答案应该都在那幅画里。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贺府又迎来了另一位仙人。
贺可眼睛一亮：“好呀好呀。”
谢柯道：“我就画一遍，你今夜练得会就练，练不会就算了吧。”
贺可：“啊？”
谢柯道：“我明日大概就走了。”
贺可瞪大眼：“这么快？”
破旧的木屋充满了腐朽的味道，几百年来不曾翻修。屋前的花草枯了又败，成泥成土，压下了厚厚一层。
杂草蔓延,蜘蛛结网。
很难想像,这曾经是一个少女的闺房。
木屋的后面有一方小平地，一堵墙，墙角一棵早就枯萎的古树。
谢柯在里面看了看,但年岁太久远，他什么都没找到。
谢柯不敢确定,仔细看了看,确确实实是棺材。
贺老夫人居然把一副棺材放在床下？
为什么？
很多老人会在死前为自己准备后事,但就谢柯所观察到的，贺老夫人很健康,根本看不到一丝颓丧之气,离死也应该很遥远。
她为自己准备棺材干什么？
入夜，贺老夫人的房中的灯却还亮着。
老人将油灯吹灭，瞬间房间暗了下来，她借着月光，走到那幅画前，画上嫁衣如血的少女，垂眼，似乎透过画，看向了她。
“终于”
老人嘴里轻声呢喃。
“终于，到头了。”
谢柯“嗯”了一声，然后取出符纸，专心在纸上用朱红的颜色的画了一个符。
这个符没什么法力，对凡人的气运有所加强罢了。
谢柯垂下眼眸，认真执笔。
为什么会给这样一个陌生人这样的温柔。
大概是因为，那一夜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吧。
晚上的时候，贺可又屁颠屁颠地过来找他了。
他问起了贺青的事。
贺可听到老祖宗的名字，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思索了半天，努力回忆家人的只言片语，道：“我祖母说，贺青老祖宗啊，也是个可怜人。”
也是个可怜人。
谢柯笑了一下，不在说这件事：“我教你画个符吧。”
门外突然传来了丫鬟的脚步声。
谢柯停下思索,在丫鬟推门而入之前，将一切恢复原样,离开了贺老夫人的房间。
丫鬟推开门,看见空无一人,微愣,用手抓了抓头发，嘴里喃喃道：“真奇怪。”
谢柯离开了贺老夫人的房间,目的地很明确,往贺府最偏远的角落里走。
那里，曾经贺青居住过的地方,也就是那幅画的背景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