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年,怎么不说话了?”
肖姨追问了声,忽然和别人说起了话:“哦,云川,你来啦,嗯,是小年给我打的——好好,你来接,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事,居然跑到我家那边了。”
舒年的手颤抖起来。
电话换成了另外一人来接,传来了磁性的男声。
“小年?你在听吗?哥哥马上过去接你,你不要乱走。”
舒年提着行李箱和礼物下车,他首先来到的地方不是自己家,而是保姆肖姨家。
肖姨在他家做了很多年,养父母一家不在后,她一直很关心舒年,这些年来一直定期打扫江家,舒年很感谢她,每年回乡时都要专程拜访。
可今天肖姨并不在家,明明他们已经约好了。
舒年很惊讶,给肖姨打了个电话,肖姨很快接了起来,听起来很高兴:“怎么样了,小年,你到哪儿了啊?”
“我在您家门口,但是您不在。”舒年说。
做得很大,后来身体不行了,便将公司出手,到老家颐养天年。
养父有一个亲生儿子,叫江云川,和舒年的年龄差很大,足足十八岁。
舒年被接到江家时才五岁,江云川二十三岁,一见舒年就很喜欢,比父母还宠他。
偶尔舒年做错了事还会被养父母教育,江云川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甚至担心父母精力不好,照顾不好舒年,便经常将舒年接到身边如珠如宝地养着,所以舒年最爱的还是他的哥哥。
江云川从小就喜欢民俗故事,长大后没有继承家业,而是留在名校从事民俗研究,成绩斐然,二十六岁那年就成为了副教授,是全家人的骄傲。
江云川声音含笑,温柔得乎能滴出水来:“你个月都没来了,爸妈都很想你。”他顿了顿,“哥哥也很想你。”
舒年脸色苍白,
“你去我家干什么?”肖姨惊讶道,“你怎么不家啊?”
“您在我家吗?”舒年问。
“然了,不在你家我能在哪儿?”肖姨笑眯眯地说,“我给杜姐帮忙呢,知道你要来,她说她要亲自下厨。”
舒年愣住了。
肖姨口中的“杜姐”是他的养母。
然而在舒年被收养的四年后,不幸降临了——研究需要,江云川去一座古镇考察,却遇到了泥石流,尸骨无存。
得知这个消息后,养母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去世,接连失去两个家人,养父在悲痛中病情急剧恶化,不久后撒手人寰。
美满的一家转眼间只剩下舒年孤零零的一人。
在养父的葬礼上,九岁的舒年嚎啕大哭,被师父领了去,从此以后,师父就成了他唯一的家人。
十多年过去了,舒年已经能平静地讲述其这些往事,小章鱼听得嗷嗷痛哭,司机也满含同情地看了他眼,将他送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