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自己犯很严重错误,但来不及挽回。因为对厉鬼说名字,三年过去,他用尽种种办法,却始终无法摆脱厉鬼,甚至更糟,还与“他”订阴亲。
厉鬼太厉害,就连舒年师父也拿“他”毫无办法。他们不知晓“他”名字,找不到寄身遗物,杀不掉“他”,藏也无处可藏。
舒年没见过“他”真身,但“他”会夜夜入他梦,梦中“他”渐渐长出血肉,日比日更像人。
阴婚没
“他”对舒年招招手,舒年走过去,看看旁边空座,又看看骷髅,选择坐在骷髅大腿骨上。
骷髅动作微顿,任由他坐。
“他”搂着舒年腰,冰冷指骨划过他脸,像是在抚摸他。
舒年被骷髅摸得痒痒,避开“他”指骨,骷髅不悦,他察觉到,于是他勾住骷髅颈骨,在上颌骨位置亲下。
“好乖。”
识空荡荡,恍惚间看到自己面前似乎有座阴森老宅。
如果是正常状态,他肯定不会冒然进去,但他被迷心窍,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能力,便想也不想地推开大门,跨过门槛走进去。
老宅里静悄悄,只有单调扫地声。穿过长长游廊,舒年看到穿着灰马褂帮佣在清扫庭院。
帮佣背对着他扫地,动作和节奏成不变。待到看见正脸时,舒年才发现他浑身腐肉,溃烂伤口流出乌黑腥臭脓水,将马褂染黑。
帮佣颗眼珠掉进落叶中,他却无知无觉,将落叶和眼珠起扫到角落。
骷髅果真被他逗笑。“他”嗓音好听极,笑声也迷人,爱不释手地摸着舒年柔软发丝:“你叫什?”
“叫……”
本能在警告舒年,绝不能将名字说给骷髅听,但骷髅只是多摸几下他头发,舒年就变得眼神迷茫,乖乖地回答:“……舒年。”
“好。”骷髅莞尔,轻点他鼻尖,“等找你。”
舒年猛地惊醒,醒来时依旧站在坟墓上。
屋檐下挂着排鸟笼,每个鸟笼都关着只鸟,它们声不叫,用尖利喙啄着自身羽毛,将羽毛血淋淋地拔下来,直到血肉模糊,再根根地装回去,周而复始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舒年走进正房,房内陈设很有古韵,点着淡淡熏香,家具是名贵黄花梨打造,墙上挂着仕女图,仕女轻摇罗扇,与端坐在主位上雪白骷髅起望向他。
骷髅身月白色男式长袍,细长指骨佩戴着枚翡翠扳指,温文尔雅地端起茶杯。袅袅水汽后,“他”黑洞洞眼眶端详着舒年,过片刻,忽然露出抹笑意。
舒年从不知道骷髅也能笑。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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