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柜子没什么好稀奇的,拢共就两层抽屉,里面还全放着[我]和沈嘉烟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其中主要还是[我]的物品居多。
正在我疑惑他半夜睡不着翻找床头柜能有什么用时,我就看见沈嘉烟轻巧地把柜子搬离了原地,而下一瞬,
沈嘉烟咬着后槽牙,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很好啊邢择,你有种!”说着沈嘉烟也不甘示弱地大步流星朝卧室走去,生怕走慢了跌份。他站在卧室门边握住门把的手用力到指尖都泛着白:“但我告诉你,你今天晚上要是不进来,你这辈子都休想再上我的床!”
[我]蹲在沙发旁,刚把被子铺好,正往上放枕头呢,听见沈嘉烟的挑衅也当然不让地硬邦邦回了一句:“随便!”
“砰”的一声巨响,沈嘉烟直接把门摔合上了,但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落锁的声音。[我]仍在气头上,面对他故意搞出来的动静也只是冷哼一声,随即便躺上沙发准备睡觉。
[我]生得高大,睡沙发到底是缩手缩脚,十分憋屈,可来回翻身翻了半个多小时也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彻底陷入睡眠的[我],心里默默感叹一句:真是心大啊……
但我突然灵光一闪,整个人陡得兴奋起来,因为我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求证机会!幸好[我]就睡在不远处,我得以来到卧室观察沈嘉烟。
沈嘉烟的状态和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我]截然不同,他虽然独自一人睡着高床软枕,但一直气鼓鼓的。他估计怎么也搞不明白,一向任他搓圆揉扁的[我],今天怎么就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这么跟他讲话、这么凶他,甚至还敢不跟他睡觉!起先沈嘉烟还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但那清醒的样子一看就毫无睡意。失去了视觉后,听觉就变得尤其敏感。沈嘉烟支愣着耳朵,专注地聆听着客厅可能有的一举一动。
冷寂的冬夜,万籁俱静,门窗关得紧,连风声都透不进来。突然,安静的客厅传来了一丝极为轻微的声响,沈嘉烟虽然闭着眼,但他脸上的神情却突然变得极其专注,搞得我也情不自禁地屏息凝神去分辨那响动。
“呼——呼——”这好像……是[我]睡着时发出的呼吸声?
“!”沈嘉烟像是被戏耍了一般愤怒地弹坐起来,屋里实在太暗,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知道他坐了一会儿就穿上拖鞋下了床。我以为沈嘉烟是恼怒地想冲去卧室把[我]叫醒,可没想到他好像转眼就恢复了镇定,朝着一旁的床头柜走去。沈嘉烟打开放在桌面上的小台灯,瞬间,莹莹的白光便悉数柔和地吻上他的面容。沈嘉烟果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漆黑的眸子里透着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