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从面前划过,鼻端嗅到上面淡淡消毒水气味,目光追随着他双手看去,发现他指甲边缘十分毛糙,蜕皮蜕得很厉害。
明明上次看到时候,这手还漂亮得很,除握笔磨出来茧子,十根手指头没有任何瑕疵。怎才睡觉起来,这手就被他糟蹋成这样?没来由,心里升起抹刺痛,连自己也说不清为何突然关注起这样小件事。
盛珉鸥可能感觉到视线,替盖好被子后便收回手,将双手放置到看不到地方。
人清醒,身体感知便也跟着慢慢复苏。伴随着每次呼吸,伤口处都会传来灼灼疼痛,让每口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哥,口渴。”
是被窗外持续不断鸟鸣吵醒。撑开眼看,天蒙蒙亮,早上七八点样子,躺在病床上,四周别无他人。
耳边是规律机器嗡鸣,抬起手看眼上面夹夹子和针头,又给放下。双唇很干,身上很热,想掀被子,刚动,左腹阵剧痛,差点没叫两眼翻再晕过去。
皱着眉,彻底不敢动。这时,病房里洗手间门开,盛珉鸥擦着手从里面出来,本是低着头往这边走,走到半可能感受到灼热目光,倏地定住脚步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视线交缠,谁也没有开口,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彼此。
也不知道晕几天,盛珉鸥虽衣着整洁,脸色却跟三天三夜没睡样,看起来很差。
问盛珉鸥要水喝,他拿起旁塑料杯,用棉签沾点里面水,涂在双唇上。嫌不够,伸手要去抢盛珉鸥手里杯子喝个爽,被他把避让开,并不给碰到。
“你做是小肠切除术,这几天都要禁食禁水。”他完全不顾渴求目光,将杯子放回原位。
垮下脸:“那渴怎办?热得都要干。”
盛珉鸥调节下补液速度,面不改色吐出两个字:“忍着。”
啧,怎会以为中个枪受个伤,生死边缘走遭,盛珉鸥就会对千依百顺,给
“哥……”声音沙哑地只是吐出个字就艰难无比,想坐起来,偏偏浑身无力没有办法。
盛珉鸥被叫得醒转过来,好似停摆齿轮再次运转,重新抬脚走向病床这边。
他在床边坐下,擦拭双手那条帕子被他毫不在意丢到床头柜上。
“你已经睡三天,昨天夜里刚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他看眼身上泄开被子,捏着被角又替盖上,“没什大碍,就是割掉截肠子,有些发烧而已。”
听他用这平淡语气说出只是“割掉截肠子”,有种受不是枪伤,不过割个阑尾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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