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之下，顾悬砚似乎是笑
。钟衍看不真切，过许久才听见
声低不可闻
：“好。”
*
第二日，天光已白。钟衍和顾悬砚本就只在山脚，出山洞，立刻得以见山林
这笑声虽不能称得上有多高兴，却也并未带着恼怒，仿佛是发现什
有趣味东西，有些兴致盎然。
钟衍感觉有戏，又道：“反正，杀人总归是不好。”想想又补充道：“不过仓栾可以杀。”
毕竟是顾悬砚和仓栾有着灭门之仇，反正自己还有六十分，杀仓栾还不算分。只要顾悬砚出剑有因，不滥杀无辜，危急时刻自己咬咬牙还能让顾悬砚挥霍下——钟衍觉得自己到这以后三观越来越走歪。
顾悬砚带着笑意，轻声道：“可是师兄说错，
心中没存善念，恶念倒是不少。”
得，自己白说。钟衍靠到石壁上，问：“比如？”
。不过顾悬砚这也长得太过分——诶，刚才想问什来着？
而此时，许是因为被盯太久，顾悬砚抬眼望向钟衍：“师兄，怎？”
……太尴尬。
钟衍卡壳片刻，所幸及时想起来：“呃，刚才你明明能杀仓栾，为什不动手？”由于刚才路上前车之鉴，他不敢再说“还能顺便杀。”转而问：“是因为吗？”
顾悬砚背靠在山洞石壁上，闻言看他眼，并没回答。钟衍也不气馁，只当他默认。厚着脸皮又问：“为什？”
顾悬砚没再说话，眼神从钟衍面上滑过，掠过衣襟，又重新投向火堆。那目光快如轻蝶，钟衍并未注意，还在专心等着顾悬砚回答。半晌后，顾悬砚声音才重新响起来。
“既然是恶念，自然不能宣之于口。师兄怕再杀人，那记得寸步不离在身边盯住，或许有用。”
钟衍面无表情地和系统道：“明白，顾悬砚就是想要个跟班。”
系统：“……”
钟衍叹口气，想着仓栾血誓还不知道能不能解，但顾悬砚还在等他答话，他只得先道：“好。”想想，似乎是觉得不太正式，又补充道：“发誓。但若是有跟着，你可不许再杀人。”
顾悬砚终于开口道：“师兄觉得是为什？”
……要能自己想出来还问你吗？
时之间，山洞里只余下枯枝燃烧声响。可顾悬砚直看着钟衍，似乎定要等他给个答案。
钟衍无可奈何，干脆趁机给顾悬砚进行思想教育：“是因为你虽然心报仇，却依旧心存善意，不想无关之人受你牵连而死。大道至善，师弟内心深处依旧存着善念，知道。”
顾悬砚沉默许久，低声笑出来：“师兄为阻止杀人，真是不遗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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