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呼出口气,略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窗外侍卫恭声问:“王爷,现在进城吗?”
盛承鸣摇头:“不,原地休整。”
亲王无故带兵入京,论按谋逆罪论处,最后都逃不过死,况且他身后是三十万大军。
他得等,等京里那人放出信号,等到名正言顺。
至于他会不会反过来拿这兵符攻城,自立皇位……
车队在虞京城门外停下,盛承鸣身子探出车外,抬头看眼城墙牌匾。
自庆正十年封王出京,他已两年未回京城。
当年兴盛游京,梦想至高皇位,可天天走下来,种无言恐惧悬在心头,盛承鸣绝对不是仁寿帝那些儿子里最聪明个,但他很听话。
——听宿怀璟话。
宿怀璟当时要他请封王位远离京城,他并非不曾怨过,可现在回过头看,父皇那些孩子里,除他以外,有哪个算是善终?
头,向容棠看来。
只眼,容棠就愣在原地。
那是张……不知道该怎形容脸。
书中说智者、画中描圣人,大抵都长成这样,周身上下自带种平和古朴气质,面色稳重老成,约莫五六十岁样子,胡子微微发白,唇角不语含笑。
是张看上十遍也没有记忆点脸,可偏偏见到他就会让人觉得心态平和镇静。
盛承鸣这时候只觉得,他或许真不是那块料子。
便是时侥幸成事,他又能撑多久?
宿怀璟做他谋士时候,盛承鸣毫无保留地信任他;而今宿怀璟要他做自己后盾,盛承鸣……
好像也没有拒绝理由。
毕竟这天下,本来就该是宿怀璟——又或者叫盛扶涯。
八弟血统遭疑,他远在岭南都不知收多少封京里来信,那些年出则前呼后拥尊贵皇子们,个个消散零落,放眼望去,只有盛承厉或许有资格荣登金銮宝座。
但……盛承鸣坐回车内,闭上眼睛,耳畔是虞京城外年年不散风声,可在那遥遥风声之后,他听见另道更加金戈铁马声音。
那是三十万军队从四面八方奔袭而来战马脚步声。
盛承鸣抿抿略显干涩唇,不自觉攥紧拳头。他这些兄弟当中,没有赢家。
唯胜者,只能是那个。
然而正因为这种镇定,容棠更加警觉,那是种接近于非人感可怖。
他不着声色地掐下手指维持痛感,戒备地看向对方。
那人温声道:“在下无名无姓,小友若是看得起,可唤声天道老儿。”
瞬间,容棠像是掉进冰窟-
京城外郊,队车马经过,队列后方货车上拉着几箱今秋刚成熟瓜果,个个硕大甜美,堆在起,马蹄奔袭间也有香气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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