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厉似是很疑惑,又很是痛心,哑声问:“可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容棠听他说着这些话,脑子里却在想:他一定要记下来,回去原封不动地说给宿怀璟听,告诉他因为他的一时大意,自己听了多少恶心的话。
他压了压心里那阵不停往上涌的呕吐欲望,冷脸看他,不耐烦地问:“你到底、在狗叫什么?”
窃国、盗窃、撒谎、背叛……
天牢里死刑难逃的罪犯都没他这般恶心,盛承厉居然真的还有脸跑到他面前,睁眼说瞎话啊。
便是血干而死又有何妨?”
声音轻飘飘地落在大殿里,却又莫名带着山一般的重量。
盛承厉沉默了,嘴角缓缓压平,深深看向容棠,低声问:“表兄便是这般想我的吗?”
容棠反问:“原来殿下不想让我死?”
这般匪夷所思的对话,记事官竟没有一点惊奇,而是一丝不苟地继续在纸张上写着字。
容棠也算是开了眼。
容棠又瞥了他一眼,心脏一点点往下坠。
盛承厉偏在这时候问:“究竟是我想让你死,还是你想杀了我?”
话音之凄厉,言词之愤懑,好像容棠是全天下最负心的人,做了多少对不起他的事一般。
桌上茶水已经凉了,容棠向后靠了靠,抬眸正眼望向盛承厉。
却听他说:“容棠,你本来是该救我的,你从一开始,就该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身边,哪怕杀了宿怀璟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