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将要偏西,沐景序说:“远远看过那孩子眼,眉眼像极位故人。”
宿怀璟赫然瞪大双瞳,几乎以为自己在幻听。
沐景序低着头,看茶盏中上下漂浮茶叶,声音又轻又微弱:“也不知道做对不对,甚至不知道这值不值得、应不应该。更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回来,也不清楚这样做是不是跟当年反贼
沐景序表情微凝,没有说话,便听见宿怀璟接着问:“这只是托词吗?”
他噙着几缕笑意,却又难掩疑惑:“这若不是托词,你给盛承厉下毒,那你真正想扶持‘明主’是谁?又或者说,你为什要扶持别人?”
“轮身份论资历,这偌大皇室没有人能比得过你。你可以从岭南走回京城,站上金銮殿,又怎会没有能力拨乱反正,自己登基呢?”
并非宿怀璟对自己兄长盲目信任,而是他很清楚,当年事变之后,若是父皇崩逝,大哥战死,面前这个人未去江南话,这天下主人本就该是他。
他原本能猜得透许多人,可是后来来个容棠,宿怀璟发现自己看不透他。
在听戏,实则跟他样,视线总会不经意间滑过门帘,像在等着某人归来。
容棠这瞬间突然意识到件事,柯鸿雪看上去永远游刃有余、永远浪迹花丛,但好像他才是直以来都被丢下那个。
分明直在追赶,可是永远也追不上-
紫玉班前院有雅间,小厮领着人进去又退下。
宿怀璟坐下来替沐景序倒杯茶,示意他落座。
而等到棠棠跟他无所隐瞒之后,他又猛然意识到,其实兄长从未全盘托出过。
宿怀璟其实也没有定要兄长对自己完全倾诉,他接受有所隐瞒,但如今这个隐瞒显然已经对沐景序本人造成困扰,他便觉得自己应该知晓。
沐景序沉默许久,久到宿怀璟以为他大抵不会说时候,才轻声开口,问:“你去过北疆吗?”
宿怀璟愣瞬,回答:“没有。”
“北疆以北是大绥国,大绥皇帝与皇后成亲多年,直无所出,而十年前那场战乱之后,大绥皇宫里多位刚出世没多久太子殿下。”
沐景序问:“有事要跟说?”
宿怀璟笑道:“兄长,今天在贡院外,跟棠棠说件事。”
沐景序看向他,听他说:“说大哥曾经想要兴办女子学堂,还说有朝日大虞女子也可入仕。”
沐景序微微滞,似有些怔然,可很快表情又放松下来,有些欣慰:“小七,你长大。”
宿怀璟不置可否,道:“可是当时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你之前说过句话,你说你帮助盛承厉,给柯鸿雪托词是为天下择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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