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那天他也问过,容棠当时回答是“你在真实”,而今再问,他顿顿,点下头:“你在。”
宿怀璟:“是什样?”
容棠无言,回想起那两遭如电影老胶片中滚动人生,低声道:“你就是你。”
你是救赎本身。
是在身不由己下,违背命令也会想要靠近人。
他是真好奇。
分明知道自己倾慕于他,对他有欲-望,竟也敢连串地说出这些话来,究竟是对自己过于信任,还是觉得他不行?
容棠撇撇嘴,知道他在想什,小声回:“就到这步,身体不好你知道。”
“……又威胁。”宿怀璟轻轻地笑。
他身上暖和,容棠不自觉往他那边拱拱被子,宿怀璟侧身大手挥,径直便将他揽进怀中。
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发生任何不堪事实。
容棠轻轻叹口气,几乎刹那间就明白宿怀璟今天为什那样想杀盛承厉。
他猜到自己怎死。
“太聪明也不好啊。”
慧极必伤,宿怀璟这辈子都被这四个字箍住。
是在高压任务与勾心斗角阴谋算计外,片安静又放松屋檐。
是那些不断交汇又分离路口,树下壶就着月色或黄昏清酒。
容棠说:“你是无可替代。”
热源席卷全身,容棠愣瞬,困意慢慢上涌。
他拽着最后丝理智强调:“你真不能杀他。”
他刻意不说盛承厉名字,以免又惹得宿怀璟不悦。
大反派沉默很久,终于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听你。”
容棠卸下心来,过会儿,听见宿怀璟问他:“棠棠,真不在你梦里吗?”
屏风外水流声停下来,宿怀璟走近内室习惯性要替容棠掖完被子道晚安,床上人却向里挪挪,说:“就在这睡吧。”
宿怀璟微微愣,容棠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冷,你帮暖暖。”
个冬天都过下来,现在说冷……
宿怀璟有些失笑,走出去灭外间灯火,又将屋内蜡烛吹灭几盏。
光线倏然昏暗下来,他脱鞋袜上床,钻进容棠被窝,低声问:“棠棠,你还能哄到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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