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怀璟拦住他:“要去哪儿?”
他们是表兄妹,总该有些相似。
秦鹏煊如是想着,早就将那些好容易捡起来危机意识抛在脑后-
大虞京官申初下值,城内为防伤人,车马行驶缓慢。
从御史台到永安巷,路上便花去将近半个时辰。
金乌西沉,映出半天橘红云彩。
态度嚣张跋扈,哪有点方才面对宿怀璟时那副犹豫惶恐,想上前又极力克制姿态。
他走到自己小院,姬妾成群。
秦鹏煊视线懒懒地往她们脸上扫,失兴趣。
以前不觉得多惊艳,可那些莫名记忆往脑袋里住,便扎根,更遑论在御史台前,威严肃穆狴犴在身后,宿怀璟那般容颜,扬唇蹙眉,样样都摄人心魄。
哪怕是冷着脸让人自重样子,都称得上是清冷卓绝,令人垂涎。
什,想要报复什,怎会做到这种地步?
更重要是,如何做到?
哪怕如今这些疑问都随着那枚并不存在海棠花胎记被否定,他仍旧会不自觉思索。
京中冬雪渐消,日破长空,他却被这个问题困得惶惑不已。
父亲是有从龙之功大功臣,就算被人陷害,也断不至于落到被抄家问斩地步。
宿怀璟压抑路,等马车停下来后却已经调整好表情,挂上贯从容笑意,手里拎着路上替容棠买零嘴,缓步向府中行去。
如今已是正月下旬,天气回暖,院中梨树顶端结几颗雪白花苞。
宿怀璟抬眼望望,觉得这些花摘下来似乎可以给棠棠酿些不醉人酒。
酒鬼个。
他弯弯唇,下意识往书房走去,路上恰好看见双福拎着壶热茶出来,步伐匆忙地向花园方向行去。
秦鹏煊腹下微热,随便抓个丫鬟问:“李氏呢?”
那丫鬟浑身抖,绷着身子低下头道:“回世子爷话,盼烟小姐被夫人叫去佛堂诵佛。”
秦鹏煊皱起眉头。
伯夫人非他生母,向看他不爽,去年更是因为李盼烟怀有身孕事对她也迁怒,整天整天地佛堂念佛抄经,是最不见血磋磨手段,府中尝过这苦楚断不止李盼烟个。
秦鹏煊不太想管,转身就欲出门寻欢作乐,跨脚出去想到宿怀璟笑着说那句‘烦劳世子爷多多照顾’,身形顿,换目地方向。
是宿怀璟做什,还是……
父亲做什?
秦鹏煊眉头紧紧皱起来,心内阵烦躁,往院子走路上个没注意,被个捧着衣物小厮撞个正着。
他想也没想,抬脚直接踹过去,怒斥:“没长眼睛吗!”
小厮被踹得趴倒在地阵猛嗑,秦鹏煊看他眼,移开视线:“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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