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见过美玉,顽石又怎能入眼?
容棠提着帕子帮宿怀璟擦干净手上水珠,全程宿怀璟都乖乖地动不动,既不逗弄他,也不撒娇卖萌,只是懵懵地坐在那,低下眉眼看容棠专注动作。
然后柯鸿雪说:“可当时陛下正得天意,路北上势如破竹。吕俊贤深知此行并无顺利返回可能,想着与其回去当个没名没份还随时可能被杀掉前朝余孽,不若弃暗投明。于是仗着与先三皇子那点微末舅甥亲情,诱拐他喝下迷药,并用把砍刀砍下他人头,连夜奔袭赶往陛下大营之中,献上亲外甥头颅以示忠诚。”
餐桌上早就没人吃饭,宿怀璟剥那碟虾躺在碗里,静悄悄地跟他们起听。
宿怀璟听到那句“砍刀砍下他人头”时候,身体微微抖动下,手足无措地在桌子底下摸寻,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想抓腰牌还是容棠手。
妃让弟弟与先三皇子南下,其实是想着若是他们能立功,班师回朝,也好有名头让吕俊贤认祖归宗。”
盛承鸣听他这些话,不知道为什,越听越不对味儿,皱皱眉道:“父皇起义乃是天命所归,他们那如何能叫立功?简直无稽之谈。”
容棠瞥见宿怀璟放在桌下手不知何时捏紧,那样爱干净个人,糊手辣油竟也未觉出可憎。
容棠看得心疼,默默起身想要替他端盆水过来擦拭。
可他刚抬下身子,宿怀璟便将手伸过来,似乎想要攥住他,却又在即将碰到瞬间意识到自己手脏污,抿着唇往回缩。
可是很快手掌便触上只带着微凉温软,容棠握住他手,轻轻捏捏,像是无声安抚:在呢。
他们这系列动作都做极其隐蔽,哪怕宿怀璟失控,但除容棠,便连离他们最近盛承鸣也没能觉察出点异样。
他将情绪隐藏得很好,除开始迷茫以及刚刚突如其来哀痛,任谁也不会知道此时被拿上饭桌谈论人实则是他兄长。
柯鸿雪说着停下来,似也不愿多言,而是简短地告诉盛承鸣:“不论吕俊贤是否投诚,他是先三皇子
容棠简直心疼得无以复加,直接把抓住他手指。
宿怀璟错愕地抬起头,容棠低声吩咐双福端来盆清水放在旁边,带着他跟自己起,将手放在盆里清洗。
油渍是最难清洗污垢,容棠用皂荚擦试过二人手指,又低着头点点温柔耐心地替宿怀璟搓洗。
柯鸿雪在边仍慢吞吞地说那些大刑拷出来秘辛,容棠垂着眸,特别特别认真地替他家小反派洗干净双如玉般手。
美玉不该染污,突然有瞬间,他共鸣柯鸿雪片刻之前说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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