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飞过两人头顶,正转着圈地试探蜡烛温度。
容棠问:“为什?”
“你想听什答案?”宿怀璟轻轻笑声,手指垂在身侧,习惯性放在腰牌位置,问他:“棠棠明明知道答案,为什还要问呢?是不相信,还是想让亲口再说遍?”-
“好看、聪明、温柔、耐心、体贴……棠棠不喜欢吗?”-
“越来越喜欢棠棠。”-
今晚发生这切,好似没有任何见证,可是木窗棱里飞进来只白蛾。
容棠下哑口,怔怔地望着宿怀璟,企图刚刚只是幻听。
宿怀璟却又看着他眼睛重复句:“后悔。”
喉间有些涩意,不知道是不是刚喝下去汤药反上来,容棠时分辨不出来。宿怀璟很难得地没有牵过他手,而只是站在原地,缓慢又认真地说给他听,非要他明白:“容棠,后悔。”
容棠愣住,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他第次叫自己名字。
、常年服药,确实难以动情,不怪你。”
难、以、动、情。
你还真是委婉说法呢!
容棠脸都涨得有点红,抓住他话语里最大问题,强调:“假装丈夫。”
宿怀璟眸中闪过抹暗色,表情却依旧无辜,反驳:“拜过天地、明媒正娶、正儿八经夫妻。这是棠棠亲口说过话。”
“你只要开心就好。”-
“……”
字句,不是假装,不是演戏,说人有心,听人无意,到此时此刻,才恍然串起珠链,方知言行俱为真实。
宿怀璟向前走步,稍稍消解些刚才因容棠后退激起躁郁。
“不想跟你做假夫妻,也不想慢慢等你喜欢。你说你对见钟情,就当你对见钟情,如今换对你日久生情,你也接受,好不好?”宿怀璟轻声问他,像是在征求他意见,神情却全然不是那回事。
容棠找很久思绪,只觉得从今晚踏进厨房那步开始,就有什偏离轨道。
宿怀璟隔着药炉让他别过去,他应该听话。
他以前分明都很听话。
容棠滚滚喉结,让自己冷静下来,恢复理智,他后退半步,与宿怀璟拉开距离,抬起眼睛借着烛火微光看他眼眸。
容棠时语塞,开始暗暗在心里骂柯鸿雪,好端端地引他说这话做什!
呐!被大反派抓到把柄吧!
他皱皱眉,强硬道:“前提就是各取所需,假装夫妻,你同意。”
“反悔。”宿怀璟轻声回。
药炉里柴火点点燃尽,喝干药碗放在灶台上,所有痕迹都在逐渐消散,便连空气中药草甘苦气味也很快就会随着过往风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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