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分被怠慢的不悦,甚至多次的闭门羹都好像并未发生。
江善兴年逾五十,身子精瘦,官帽下的头发里藏不住几分白丝,胡子略显潦草,一眼望去就像许多天未曾打理的模样。
容棠略微定了心,知道自己这个目的地没选错。
他笑着回礼,命人奉上茶,然后坐在上手,抬眸望向江善兴,唇瓣开合,开门见山直接就问:“江知府,汛期是不是要来了?”
了怎么谈判。
也不是不会,他很有钱,他有钱到能买下苏州城内几座米行,但几座米行里的存米数量再庞大,就算掺上石子熬成粥,也布济不了多少人。
宁宣王世子庞大的经济能力在未曾发生的灾祸面前,头一次有了捉襟见肘的认知。
容棠这几天不止一次地怀念柯鸿雪。
柯鸿雪三寸不烂之舌,家中又善经营,前几辈子盛承厉的那些商业版图全是他打下来的。
可惜柯少傅刚祭祖回京,多半不会再来江南。
容棠想到这里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柯鸿雪带着沐景序回乡祭祖这一件事,前两辈子也没有发生。
他们跟自己一样,光是帮盛承厉在仁寿帝面前刷存在感就费尽了心思,沐少卿不可能再告假跟柯鸿雪回老家。
容棠蹙了蹙眉,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一世的蝴蝶翅膀振得太快了一些。
他跟宿怀璟一起走到了厅堂,苏州知府已经侯了他多时,见到人忙站起,弯腰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宁宣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