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园来往俱是人烟,有人赴宴、有人观戏、有人养病、有人算计……
而他们俩坐在阁楼上,与天光相错,下盘稚子也能看懂棋。
沐景序不应,柯鸿雪就自问自答:“没见过,但听说那人名叫‘陈飞’。”
沐少卿直到这时才终于出声:“很常见姓名。”
柯鸿雪点点头:“确实常见——”他抬眼,补充:“却也好伪装。”
沐景序抿唇言不发,眼中终年凝聚寒雪却隐隐有要崩裂迹象。
柯鸿雪很满意地看会儿,笑:“你还是这样才有趣,不会笑不会气、不会哭不会闹,爷爷都没你那样古板,有时候都会想你是不是个雪人。”
沐景序没说话,柯鸿雪又笑着道:“倒有人曾经叫雪人,学兄知道是谁吗?”
沐景序望向他眸子,静默良久,开口:“柯寒英,你究竟想说什?”
柯鸿雪便觉得开心,眉眼愈发弯弯。
他意有所指:“只可惜没瞧见长相,是否与故人相似。”
沐景序握棋手倏然攥紧。
柯鸿雪桩桩地说:“三个多月前,圣上下令命李长甫回京任兵部侍郎;两个月前,李大人带着家中子女来到京城轻装上任……巧是什呢?在那之后没多久,们那位堪称草莽二殿下就开始频频做出政绩;们这位痴傻九年世子爷突然娶男妻。”
黑色棋子在指尖转动,柯鸿雪漫不经心地笑:“还有件更巧事,学兄你肯定懒得猜,直接说好。”
他笑道:“来淞园之前找人查过,他们跟说李长甫赴任之后,家中女眷及长辈走官道乘马车路自蜀地来京城,却在蜀秦交界地方遇到伙山匪,不伤人、专截物,李大人辛辛苦苦攒大半辈子钱财付之炬,这才没辙,将嫡出女儿送到武康伯府做
常人表示亲切才会唤字,到他学兄这里,生气时候唤、恼怒时候唤、想要拉开距离时候唤……
最亲密两个字经由他唇舌过,表露出全是冷漠疏离,可又偏偏让人冷不离不得,还有点上瘾,甚至想让他再气恼点,好字顿地念他名字,沾点冬雪寒香。
柯鸿雪笑着:“只是有点好奇。”
他把玩着颗棋子,半天不落:“京中这些年都风平浪静,可这些日子以来,左骁卫将军儿子被处死,难得见白虎作为祥瑞献给皇帝陛下,就连风月楼隔壁也多开座蜀道阁,甚至那向天真稚嫩学弟,竟也能壮着胆子去告官——”
他顿顿,像是刚想起来似:“啊对,还听说丁来宝被处决那晚,二皇子提前带人去捉人送到大理寺?学兄你可见过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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