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光正好,湖心岛上有风,水波荡漾,上午光落在湖面,又映照出阵阵如海市蜃楼般涟漪光景。
戏曲声自阁内传出,容棠行五人穿过杏花林进到揽月阁,便由小厮引进楼。
盛承星正倚在三楼栏杆上,满面笑颜地垂目看着楼红台上正上演曲目,那表情说不上傲慢,却莫名带着种居高临下感觉,跳脱于他儒雅博学虚名之外,更像个自知生就高位,所以立于群山之巅俯瞰人间顽劣稚童。
容棠不是很喜欢他,跟盛承鸣比起来,他甚至更不喜欢盛承星。
可盛承星站在栏杆上,双眼眸漫无目地转,眼瞥见容棠,笑着扬手,便做出个口型:“表哥。”
不上仁寿帝所有皇子包括仁寿帝本人。
不过这话传到有心之人耳朵里,很容易被说成大逆不道,柯探花不屑于跟别人说。
容棠倒是听到过几次,却也好奇,问他:“既然你不是真心服从盛承厉,为什要为他付出这多?”
不仅请动柯太傅为盛承厉背书,更是大把大把金银散出去替他结交人脉,那样个满脑子风花雪月浪荡子竟也甘心去国子监领少傅职位照看着五皇子。
其心日月可昭、天地可表,谁看过去他柯鸿雪都是盛承厉手底下第忠臣,断然想不到他压根就看不上男主。
没办法,容棠只能上去。
柯鸿雪跟沐景序向三皇子见礼,盛承星连头都没点,亲亲热热地走到容棠身前,拦住他礼数,双手交叠握住他手就做出副很亲密样子寒暄:“表哥身子可好些?阿远跟说你要来,原还不敢相信,早知是事实,便该禀明父皇,让他派宫里车马去王府接你,也好免去些路上劳苦奔波。”
容棠心里不爽,面上却淡声道:“三殿下费心,娘亲知道身子不好,出行所用车马全都是特制料子,虽比不上皇家尊贵,却也远胜大多寻常车马。”
盛承星闻言,唇角笑意落下去几分,也不知道是因为
柯鸿雪听完他问题却只是笑,目光穿过天际,迢迢落在繁星中不知哪个定点,反问:“除他还能选谁呢?”
二皇子背后有高人相助,三皇子跟六皇子背靠兵马大元帅不缺谋士,七皇子年幼,四皇子又委实不中用,连夺嫡入场券都拿不到手。
挑来挑去,这偌大皇宫中,竟只能挑出个盛承厉。
柯鸿雪端起酒杯,仰头遥敬月光,没看容棠,而是笑着说:“世子爷,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大虞皇宫,才正如这夜空,繁星闪烁,月色溶溶。”
那是最好时代,想想都恨不得沉溺于梦境时代,却永远地毁在场叛乱之下,再也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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