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慢慢隆起,道:“衣服在这儿,你慢慢洗吧。”说完收回视线,开门走出去。
注视着合拢浴室门陷入沉思。医生说过他失忆情况随着时间过去可能会得到改善,他现在也确正在点点记起来。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终将变回过去那个席宗鹤?
躺在块软垫上,阳光明媚温暖,周围很亮。
舒适环境下,手里捧着卷剧本,正在认真研读其中台词。
四周很静,静到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是部电影,按静音播放。
他口中“片段”当然不会陌生,衡岳山庄,他将压在落地窗上,还不允许闭眼。
身体滚烫而虚弱,膝盖颤抖到难以支撑,并且随着身后力度,不断撞到身前玻璃上。
“好看吗?”
脑海里响起席宗鹤曾经低沉沙哑问话,与眼前男人形象逐渐重合。
他能想起来就不错,知道自己不该奢求,但还是止不住感到失落。
下麒麟山,曹熙马上过来问有没有事,需不需要暂停。
摇摇头道:“不用,就是有点恐高。”
曹熙打量阵,确定真没事,让有问题定告诉他,未拍拍肩膀走。
席宗鹤正在与财叔说话,并不看。他只是扶段路,等过玻璃栈道,身体不再发软,就让自己走。之后也都站远远,不与做眼神交流。
他心思太难猜,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想。
忽然,在这极静中响起个男人声音。
“你说英语难听得要死。”
世界下有声音,焕发生机,花鸟
退后步,忽地冲他笑起来:“确有恐高症,但哭不是因为害怕……”
席宗鹤可能开始没听明白,眼神透着迷茫,接着他猛地理解其中肉欲纠缠含义,双眼微微睁大。
“你……”他张张嘴,似乎想说什,又顾忌着身处环境,终究闭上嘴。
其实不用听也猜得到他要说什,无非“你能不能要点脸”或者“你能不能别这不知羞耻”,诸如此类教训话。
故作什矜持?好像把操得死去活来那个人不是他样。
晚间睡觉前,实在忍不住有话要问他,借故洗澡忘拿睡衣,让他帮送进浴室。
他进来,就拉着他胳膊将他抵到墙上。
“你是不是记起什?”问他,“你为什会知道有恐高症?”
席宗鹤侧目看眼撑在他脑袋边手掌,又看回,同样用着压低声音道:“只是些片段。”他眼眸犹如深井,说话并不避讳,“你趴在窗上怕得发抖,还哭。”
愣,收回胳膊,挺直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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