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紧身上外套,在山脚下站住,大概等十分钟,晨曦中驶来辆打着灯白色大奔,是去年为顾霓买座驾。
冻得不行,她停稳,便连忙将行李和画塞进后备箱,再溜烟窜上副驾驶。
顾霓起步前扫眼,接着用种早已看穿切,仿佛先贤哲人附体语气对说:
五年,都不知道原来在这个家东西已经这样多,多到根本不可能个行李箱都带走。
收拾些衣物首饰,最后静静离开别墅,才下台阶,背后房门忽然开。
只是还没等回头,就听声脆响,有什东西砸在脚边,随后那门又毫无留恋地重重关上。
有所预感,缓缓低头看去,果然就是那幅向日葵。
蹲下身,叹息着将它从地上拾起。木质画框经不起,bao力摧残,砸到地上瞬间便自脚线裂开来,似乎只要个轻轻碰触,都能让它四分五裂。
天将亮未亮之际,拖着只28寸行李箱,行走在无车无人山道上,腋下还夹着幅支离破碎油画。
个小时前,席宗鹤说再也不想见到,要马上收拾东西滚蛋。他是真生气,已经连起码修养都维持不,额角青筋浮现,眼底满是厌恶。要是再敢为自己辩解什,声称对他情根深种,他能让只披条床单将扫地出门。
况且他说得都是对,确是骗子,把他耍得团团转。为份合同,为不失去现在拥有切,卑劣连个傻子感情也骗。
他在面前撕碎那份合同,把将残骸甩向头脸。
“顾棠,你才是最会演那个人,你对所有好,不过是因为你是个彻头彻尾利己者。”他赤红着眼,感叹声,“你戏真好啊。”
只好小心将它夹在腋下固定,希望它能撑得久些。
早知道就不那样辛苦装裱……
欸,谁能早知道,早知道还不画呢,白白浪费大半年。
行走在寒风里,透骨凉意侵蚀着身体,叫克制不住地想用颤抖来抵御这股寒冷。
“好冷……”
无话可说,也无言以对。
从他发现合同,到收拾行李走人,自始至终,都维持着种诡异平静。似乎这件事已经在心中预演过无数次,经历过无数次,所以当它突然来到时,第反应不是惊慌,而是坦然接受。
虚假人设终有天会崩塌,临渊履薄,只能拖延,却无法避免这天到来。无论是作为完美艺人还是完美恋人,都已经踩破冰面,遭受恶虎噬咬。
这就是贪求报应。
觊觎不该觊觎东西,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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