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旧事未醒,不见前尘
此言出,石室内烛火仿佛被风刮过,猛地跳动下,时间嘲溪和绛尘目光全都落在谢逢殊身上。谢逢殊恍若未觉,继续道:“有逆鳞和魂魄,单单只要你金丹,他根本不可能出塔,所以他要你金丹定有其他用途。”
嘲溪先是愣住,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那又怎样,谢逢殊,让你赶紧回去,别在这——”
谢逢殊打断他问:“回去哪?”
他看着嘲溪,声音很轻,却清晰传到对方耳朵里。
“这三界之中,除明镜台,还有哪里能让说‘回去’呢,师兄?”
谢逢殊结丹时喝,还有坛,要留着等绥灵嫁人时喝。
“那坛当年结丹之时已经喝,还有两坛在明镜台地下埋着,没有人动过。”
说到这儿,嘲溪顿,语气终于有变化,像是条绷紧弦。
“当然知道当年先是师父与师姐死和他们都脱不干系。可是时至今日,只有这线机会,自己是生是死,倒也没什。”
当年月下饮酒,吕栖梧给他取号长恣,愿他长恣于天地,洒脱人世间。可七百年间血海深仇压得他不能抬头,到底辜负这个名字。
他原以为自己缕精魂,此世浩渺如风,无明山就是自己栖身之地,如今才想起,自己原来是有个师门,有个家。
“不会走,也绝不会让你死。”他语气突然弱下去,像是喃喃自语,也像是个卑微祈求与愿望。
“师父和师姐都不在,家人只剩下你,你们不能……不能再丢下个人。”
谢逢殊声音很低,握着封渊手却没有动分毫,刀光泠冽如霜雪。
如父师长,至亲同袍,他已经失去过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烛火摇动,他整个人陷入光照不到暗处,几乎与黑暗融为体,慢慢道:“谢逢殊,你回你仙山去吧,当年有人舍身渡你,不是让你再来掺合上辈子烂账。”
谢逢殊沉默许久,字顿地开口:“铸镇魔塔之时,因灵力不足,所以用自己逆鳞……还有缕魂魄为锁,镇压邪魔。“
上古之年记忆已经涌入谢逢殊脑海,连带着当年拔鳞之痛也无比真切起来。应龙身上只有片逆鳞,拔鳞犹如剜骨,可偏偏经历如此惨烈剧痛,谢逢殊才发觉,因杀蚩尤与夸父,自己灵力消耗过多,单单片逆鳞已经震不住渡厄境妖魔。
不得已,他只能抽取缕魂魄融入龙鳞之中,锁住整座镇魔塔,终于得以平息这场浩劫。
随后,他灵力衰微,又缺缕魂魄,最终导致心性不稳,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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