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栖梧被这个孽徒气得不轻,也赌气道:“滚滚滚!到时候就说没这个徒弟!”
嘲溪嘲笑谢逢殊:“到时候就说没你这个师弟。”
谢逢殊要被这群人气死,心说这什师门啊,点同门情谊都没有。
夜已经深,月色落于人间,又落在这群人发梢衣袍,清冷如霜,不似人间,却又因为吵闹声透露出鲜活意味来。
等到最后
结金丹,便是真正大妖。
谢逢殊抱怨道:“那还多长啊。”
皓月当空,夜凉如水,山野之间传来隐隐蝉鸣鸟啼之声,月光之下吕栖梧脸已经有些潮红,他乐呵呵地摸摸自己小徒弟头。
“不长啦,当初把你们拎回来时候,各个丁点大——人生百年,弹指瞬。”
“等结金丹,为师就给你们取个响亮名号,要最威风,叫出去震住整个妖界,再告诉他们,你们师父是吕栖梧,其他妖怪听都要抖三抖!”
谢逢殊还没说话,底下绥灵听见,声音立刻远远传过来:“嘲溪!你怎又欺负小师弟!”
转眼便到嘲溪与谢逢殊生辰,绥灵做桌好菜,吕栖梧在自己树下挖半晌,小心翼翼地取坛酒。
据吕栖梧说,那是凤凰栖梧那年他亲手埋下好酒,至今已经快千年,珍贵非常,平日里吕栖梧总当个宝,轻易不会开封。
谢逢殊好奇地喝小口,有些失望地道:“和平常酒也没区别嘛。”
“你懂什。”吕栖梧立刻不干,捂着自己宝贝酒坛子,“酒自然是越陈越香,你还没到会品酒年纪,等以后就懂。”
得,喝多又开始说胡话,徒弟三人时沉默无言,只有夜风刮过,最后还是嘲溪卖个面子,问自己师父:“比如?”
吕栖梧端着酒杯冥思苦想半晌,最后拍桌子:“嘲溪就号长恣——长恣于天地,洒脱于世间,别整天板着个脸,副苦大仇深样子。”
谢逢殊连忙问:“呢呢?”
吕栖梧闻言偏头看他眼,大抵是觉得自己这个小徒弟这副样子,结丹日子估计还早,挥手道:“到时候再说。”
谢逢殊撇嘴:“那以后出去惹祸,就说师父是明镜台吕栖梧,有什事冲他来。”
吕栖梧抿口酒,眯起眼睛脸得意:“当年埋下十坛酒,如今还剩下三坛。坛等你师姐出阁喝——”
绥灵翻个白眼,懒得搭理自己师父,只有谢逢殊探出脑袋插话:“什叫出阁?”
“傻。”嘲溪小声答,“就是嫁——”
还没说完就被绥灵瞪,剩下话便乖乖咽下去。
吕栖梧继续道:“坛等你和嘲溪结金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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