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殊不管他，只问：“疼吗？”
缺
节佛骨，疼吗？
半晌，绛尘道：“回房去吧。”
谢逢殊低笑下，突然用按在绛尘胸口那只手拽住绛尘
衣服，整个人都朝绛尘压过来。
绛尘大概没想到他会凑近，下意识地后仰，于是瞬间，连带着死活不放手谢逢殊也被拉下床滚到地上。混乱之中不知是谁抬手还打翻旁边脸盆，半盆水全倾到两人身上，木盆砸到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绛尘答：“
知道。”
谢逢殊压着嗓音子低低笑两声，继而又收住笑，翻身坐起。
他动作太急，带着头又有些晕，谢逢殊却缺不管这个，只靠近绛尘，说话时唇齿之间都带着酒气。
“方丈说你金身有缺，是缺寸佛骨。”
谢逢殊伸手握住绛尘指尖，又寸寸地往上探。
也不突兀。
谢逢殊没动弹。
半晌之后，绛尘走近些，俯身替谢逢殊擦脸。
其实谢逢殊和绛尘仙法傍身，施个除尘诀就能解决，不过若是那样，远没有此刻巾帕温热来得舒服。
谢逢殊于醉意之中抬眼，见绛尘面色淡然，眼睫轻垂，极具耐心地替自己擦脸，又去擦手。
仙僧浑身是水滚在地上，连三岁孩童都不如。
绛尘大概这辈子都没这
狼狈过，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上人，低声喝道：“谢逢殊！”
谢逢殊置若罔闻，心里想：反正喝醉。
这个理由万个站不住脚，谢逢殊却心安理得地借酒撒疯起来，他坐在绛尘腰间，湿衣贴着皮肉，颈间锁骨都是水痕，连垂下几缕头发都湿透，却只俯身凑近身下人，又问遍。
“疼
手指、腕间、手臂、肩膀，再到胸前。
谢逢殊动作很慢，仔仔细细点点摸过去，他好像醉得分不清金身与凡身区别，只点点按过去，声音沙哑。
“缺在哪里？”
他手落在心口时，被绛尘抬手按住。
谢逢殊抬头，正对上方绛尘目光沉沉如海，低声喊他句“谢逢殊”。语气里有些警告意味，还夹杂着些许无可奈何。
床头那盏长明灯还燃着，照亮两人侧脸，另半脸则隐于床幕之中。明暗之间，谢逢殊看着绛尘，带着醉意低声开口。
“真奇怪，总觉得这样事有些熟悉，好像曾经也喝醉过，你低头替擦手。”
说完谢逢殊自己先笑：“可能是醉糊涂。”
绛尘手上动作停，抬目看向床上人。
两人于昏黄烛火之中四目相对，窗外是隐约湖水浪潮之声。谢逢殊突然道：“那天重返长明殿，不是因为想起名字，是想去问问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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