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他半晌无言,似笑非笑地看着,毫无预兆朝俯下身。
“好,就听你。”
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便感觉自己脸上被极轻地碰下,柔软触感像是带着电,将感知正常半截身体都电麻。
“这是对你这些天收留报答。走,明天学校见。”他跟个恶作剧成功熊孩子样,亲完就溜,倒退着冲摆摆手,转身上他那辆蓝白重机。
,脸上很平静。
“你也看到,如今仍然深陷噩梦,没有办法从车祸里走出来。”
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到处流行着要与世界和解观念。要无悲无喜,无怨无恨,要追求内心宁静,以立地成佛为己任。仿佛怀揣私欲便是低人等,流露恨意就要天理难容。
“叔本华认为要消除人生痛苦,首要不是断绝生命,而是通过禁欲与苦行达到生命意志灭绝。意志消失,人也就不再会痛苦。由此反推,真正证明你还活着,反而是那些极端情绪流露,那些无法抑制欲望发泄,做着只能带来“痛苦”事瞬间。”
凝视着他双眼,字句缓慢道:“所以,不能释怀也没关系。不是所有事,都能轻易从人生中抹去。”
尚处于震惊中,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绝尘而去。
到完全见不到他身影,抬起手,指尖轻轻碰碰那块被他亲过肌肤,又飞快收手,紧握成拳。
梦游样回到车上,视线扫过后视镜,发现自己整张脸都红。
不和解也没关系,痛恨完全可以,生命是丛瑰丽红色火焰,这些难以抹消欲望会使它越燃越炽,越发茁壮。
他可能是第次听说这理论,微微歪着头理半天。
“……不能释怀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
“恨她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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