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爸。”周旺尴尬地介绍道,“年轻时候是搞物理研究的,后来有个问题想破头都想不出答案,就钻了牛角尖,现在有点不正常。”他对着自己太阳穴画了个圈,“
柏胤道:“没有,他对在意的人才会有脾气。一般人看他只是频伽,层禄的言官,亲近的人看他才是摩川,是真正的他。”
有他这句话我放心不少。
两百公里,上午出发,下午也到了。柏胤急着赶回去,晚饭都没吃就走了。学校食堂还没有开,我就跟贺南鸢去老街上逛了逛,买点开学要用的学习用品,再吃个饭。
经过一栋老旧的图书馆时,门口站着的中年男人一下叫住我们:“欸?你们两个,还认识我不?”
我眯着眼回忆片刻,在茫茫记忆中检索出了他的脸。
弃一穷二白学历还低的错觉。憋屈,但是毫无办法。我总不能拉着舅舅的手跟他说:“舅舅,你别看我现在不怎么样,我将来可是个博士!”
好在贺南鸢很会见缝插针,只要舅舅一走开,就会用脚踢踢我,或者在桌下扯我的袖子,等我将手放到桌下,就一把握住。
寒假最后一礼拜,我就这么在白天做作业,晚上和贺南鸢幽会中度过了。别说,还挺充实。
离开学还有二天的时候,柏胤说他来送我们去学校,我简直是欢奔乱跳地收拾了行李。终于啊,我内心载歌载舞,终于能结束这漫长的“异地恋”了!
车上播着音乐,贺南鸢靠在一旁睡着。我吃着严初文临走前给我塞的特产牛肉干,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柏胤聊天。
“卫生院跟我一起挂水那个叔叔?”
走过路过不错过,胸口名牌上写着“周旺”两个字的中年男人热情邀请我们在四点半闭馆前最后参观一下身后这栋快五十年的建筑。
图书馆一共四楼,从装修到书架上的书籍都透着一股浓浓年代感,空气中更是散发着一种纸张保存不善而产生的腐朽的味道。
前三层就我们三个,安安静静的,再没有别人。算不上窗明几净吧,但也挺整洁的,可到了第四层一下子就画风突变了。
第四层比其它楼层都要小上一半,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黄色会议桌,桌面上、地上铺满了凌乱的纸张和书籍。一名白发白须的老头正伏案奋笔疾书着什么,身后的移动白板上,全是些看不懂的公式和名词。
“叔,你什么时候回海城啊?”
“再过几天吧。”柏胤唇边泛出一种带着柔情的笑意,道,“想多陪陪你们舅舅。”
哟,这是装都不装了,摊牌了?
我瞟了眼身旁没有苏醒迹象的贺南鸢,小声问:“舅舅是不是不喜欢我?”
自从知道我跟贺南鸢在一起后,他就一点不亲切了,对我好严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