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这个点儿如果不是重要事,严同学般是不太会贸然打扰别人休息。有种预感可能和摩川有关,没下车,直接在车里接电话。
“喂?怎?”
严初文点没废话,开口就是重点:“厝岩崧有事,摩川得提前走,明天上午十点飞机,跟他块儿回去,你不来送送们吗?”
虽然也没提前多久,但骤然听到摩川明天就要走,还是有点懵。
“明天……”
无端让想到巴兹海上他。
凌冽寒风中,身白袍他立在船头,圣洁无双,背影却是那样孤独、寂寥。
最终还是独自逃生,把他个人留在冰冷河流上。
感觉过很久,但其实也就两分钟,他收回视线,这次,步伐不快不慢,平稳而坚定地朝着大门迈去。
而随着他离开,也回到卧室,疲惫地扑到床上。
“你们又吵架是吗?”严初文叹息着,终于说出自己心声,“你知道这个人性格其实挺迟钝,挺后知后觉。认识你快三十年,认识摩川也十年,直到你去年无缘无故去趟厝岩崧,都没想过你和摩川有什。”
“那天们在神庙蹭饭,洗好碗往回走正好听到你和摩川吵架,晚上越想越觉得不对。怪不得你个对民俗文化压根不关心人,自从知道要常驻棚葛后就老是跟打听摩川事。”
当面被拆穿,纵然是多年老友,也有些不好意思:“没有……‘老是’吧?”
摩川最近怎样?他那个外甥和他住起不?他儿子叫“黎央”啊?终于修路……都是关心严初文之余问些问题。
严初文:“现在想想,真是当你们好多次电灯泡。你还老说他恐同讨厌你,是太单纯,竟然信以为真,没能明白这是你们之间释放烟雾弹。
结束。知道,切都结束。
层禄族草药果然有套,摩川说第二天就能好,鼻子就真第二天通,之后几天状态天比天好,到第四天已经完全康复。
和从厝岩崧刚回来那会儿状态差不多,这几天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忙着想新设计,忙着“神之羽”,忙着和工厂确认“层禄十二信印”打样结果,故意地不去想摩川事,回到家往往都是深夜,洗澡倒头就睡,醒又开始重复前天行程。
没有数过具体日子,但直知道他哪天会走。眼看那个日子点点接近,烟瘾也越来越重,原本天半包就够,现在天包都不够,仿佛在用种瘾,压另种瘾。
在摩川即将离开海城倒数第五日,下班刚把车停进小区停车位,严初文就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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