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放下书,摘下金丝眼镜,对保姆说:“让他进来吧。”
保姆说:“小先生,您这忙还要带徒弟,不如跟先生们说说吧,看您这个新徒弟不是好人,跟街头混混样,染得还是金发,要是先生们知道……”
周远看眼保姆:“徒弟都是样。”
杨荣宝敏锐从她眼里看到丝嫌恶,他装作没看见,问道:“周远呢?”
保姆眼里嫌恶更严重,语气倒还好:“小先生在书房。”
杨荣宝:“书房在哪里?过去找他。”
保姆眉头皱皱:“先生,们小先生在书房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您可以用点东西,休息会儿再离开。”
这是下逐客令。
杨荣宝醒来时候已经是晚上,他睁眼时候还有些莫名,屋子里窗帘没拉,他眼就能看见外面树影和灯光,这房间也明显不是他屋子,更不是酒店,他回忆下自己失去意识以前事。
他记得他正在跟周远说话。
简直是昏头,杨荣宝拍拍自己脑门。
他准备穿上衣服,却发现自己衣服不见,床头柜上放着套衬衣和长裤,杨荣宝没有在别人家里穿着内裤行动习惯,他只犹豫几秒就换上这套。
他从没有穿过白衬衣,从小他就跟着师傅这里混混那里混混,早年师傅本事还不像现在,以前经常搞砸,还会被客户看出来,他就跟着师傅改换城市,读书也没好好读过,除当天师以外,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
杨荣宝不生气,他已经习惯,反正去哪儿都是遭人白眼,尤其是在天师这行,等他能出师,定换个地方生活,他脚迈出去:“那自己找。”
保姆愣,杨荣宝已经走出去。
保姆跟在杨荣宝身后,看杨荣宝跟无头苍蝇样乱走,终于忍不住说:“去问问小先生,你在客厅等着吧。”
杨荣宝这才停下脚步,朝保姆露出个笑:“辛苦,谢谢。”
保姆走向书房,心里还想,这个吊儿郎当青年竟然还知道说谢谢,就是那个打扮,实在和周家太不搭,小先生竟然还会有这样徒弟。
杨荣宝摸把自己头发,金发已经有些褪色,褪成浅金,这是漂过原色,发根也变成黑色。
有点丑。
找个时间去理发店补补色吧。
“先生,你醒吗?”有人在外面敲门,听声音是个中年女性。
杨荣宝长到这大,还是头次听见有人叫自己先生,这对他来说是个新奇称呼,他走到门口打开门,站在门口果然是个中年保姆,她脸上表情有些错愕,估计没想到在自家留宿会是这样个吊儿郎当头金发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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