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凡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回答：“发呆。”
尤铭：“……”
邹凡大多数时间都在发呆，虽然对尤铭寸步不离，但尤铭几乎感觉不到有邹凡
存在，整个宅子尤铭哪里都能去，他在江予安书房看书，找到
本名册。
“这些是什
？”尤铭问道。
邹凡知无不言：“都是投效在老大手里鬼。”
邹凡不再问。
尤铭忽然问他：“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有什奇怪地方？”
邹凡表情忽然复杂起来，但还是什都没说。
邹凡是个不怎会伪装鬼，他情绪都写在脸上，尤铭看着他脸，问道：“有谁和以前不样吗？”
邹凡摇摇头。
好去投胎，跟着鬼差去鬼门关，直等着渡过忘川，去孟婆桥上领碗汤，忘却凡尘往事，度过新生。
“那时候地府有恶煞逃窜。”邹凡想想，已经是千年前事，他也记不太清，“地府乱阵子。”
然后他就被迫成无业游魂，鬼差把他留到阴间，他也没想着要去阳世溜达，就老老实实地呆在阴间等着当年带他鬼差来接他，结果这多年过去，那个鬼差不知道还在不在，反正他直在，就是没等到来接他鬼差。
尤铭听完邹凡经历之后也不知道该怎安慰，不知道地府有没有投诉业务，能不能投诉下地府鬼差忘性大，不尽职尽责。
邹凡叹口气：“后来
想再去投胎，又觉得太麻烦，当鬼能有千年是少数，要是去投胎，不就浪费吗？”
尤铭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看起书来。
也不知道江予安是从哪儿养成习惯，就跟做文件样，把鬼魂信息记录很仔细。
这本名册是按照鬼魂年纪来排序，排在第是只叫刑冲鬼，两千二百岁，还贴照片，照片鬼动作僵硬比个剪刀手，笑得跟哭差不多。
十二个千年厉鬼之后，就是恶鬼，再然后是普通鬼。
邹凡不知
看来鬼和鬼也是有友谊。
尤铭觉得邹凡在瞒着什，但是他又没有证据。
只能看看能不能套出什话。
邹凡是只沉默寡言鬼，尤铭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多数时间都在眺望远方。
尤铭问他在看什。
于是他就跑到江予安手底下来当马仔，就是不想那天魂飞魄散，当鬼也怕死。
人不想当鬼，鬼不想魂飞魄散。
尤铭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坐在石阶上，手撑着下巴发呆。
“尤先生是在为什忧心吗？”邹凡站在尤铭身边，像是个很有职业道德保镖，目不斜视，双手背在身后，大背头油光水亮像是上斤发胶。
尤铭闭着眼睛说：“嗯，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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