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现在没人用,这家疯人院刚重建没多久,应该拉不少捐助,厕所修得像是高级酒店,长排洗手池,面前镜子也被擦得很干净。
闲乘月打开水龙头,把头埋下去,让水流冲洗头发。
厕所现在只有他个人,饭后有半个小时自由活动时间,然后是两个小时午觉时间,下午还要出去“放风”。
还有病人坐在边拍着巴掌笑。
好不容易把两人分开,被殴打那个已经晕过去。
护工紧紧抓着高大病人胳膊,怒道:“你要是再这样,这周就得做手术!”
病人也不害怕,他甚至吐口唾沫:“做就做!怕个屁!”
护工气得快发抖。
闲乘月正想吃口面包,旁边却突然爆发桌子被掀巨响。
随着那声巨响响起,闲乘月觉得后脑勺痛。
他转头去看,两个病人已经扭打在起,他们不停用手拍打对方头,脸色涨红,表情狰狞。
刚刚砸到闲乘月后脑勺是个餐盘。
他伸手摸摸,头发上还沾汤汁。
他坐到窗边空位上,目光从玻璃窗望出去。
窗外就是病人们放风广场,几张椅子摆在水泥地上,四周都拉网,广场里只有两颗孤零零树,树旁边有个小木屋,应该是存放工具仓库。
向更远处眺望,是眼望不尽树林。
这是座修在人迹罕至之地疯人院,远离人烟,即便这里出什事也不会有人知道。
更何况这里病人几乎没有亲人挂念。
正好护士长过来,她紧皱着眉,表情看起来更加刻薄:“把他拖到治疗室去!看什看!”
护士长朝两边病人吼道:“吃你们饭!”
病人乖乖坐回原位,继续平静吃饭。
另个晕过去病人也被拖走。
闲乘月没胃口,为身体,他还是勉强自己多吃几口,放好餐盘之后才去厕所冲洗头发。
唯值得庆幸是衣服没脏,现在他没有第二套衣服,衣服脏自己也没法洗。
“那是!”身材更高大病人拳把另人打倒在地,骑在对方身上,不断用拳头击打对方头颅,他怒吼道,“是面包!你这个小偷!”
另个人已经说不出话,甚至无法抵抗和躲避。
“你们在干什!”护工连忙跑来。
两边病人没有个去拉人劝架,有些人视而不见,有些人则是目光冰冷看着他们。
能被送到疯人院,基本都是父母亲人已经被烦透。
久病床前无孝子,放在哪儿都样。
闲乘月吃勺豆子,煮豆子,没有放油,只放盐。
土豆也是煮,土豆块上也洒盐。
唯还算香甜就只剩那块牛奶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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