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一摇晃,粗劣的麻绳在在松树皮上磨了几回,隐隐显现出磨断的趋势。
“啊啊啊——”沈清然惊叫出声,没有骨气地求饶,“求求你放我下来绳子要断了!”
呜呜薛匪风还等着他回去成亲呢!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有的我都能给——”
一直不为所动的库雅柳听沈清然第二次说这句话,终于开口:“我要薛匪风的命,你给吗?”
那这个人还会冒着危险接触沈清然吗?
不会。
薛匪风把规则研究得愈透彻,愈是心如刀割。
……
沈清然昏迷时没有办法和系统沟通,错过了用毒蚂蚁制服劫匪的机会。
“把灯拿过来。”
来不及找火把,常柏一股脑把月华殿的宫灯全拿了过来,侍卫各执一只,不像在找人,反而像给帝王出巡开道。
薛匪风,bao躁地随手拿了一盏最亮的,径直往深处走去。
“陛下,属下刚才和众侍卫确认了,屋里有迷药。”
迷药虽然散开了,但在屋里呆久的人都曾感觉到眩晕。薛匪风想起身体的不对劲,结合常柏的话,推测沈清然是晕了之后才被带走的。
“不给。”
想得美。
劫匪心有忌惮,不等沈清然醒来,就把他用绳子绑住挂在了树上。
沈清然一睁眼,差点因为恐高再次挂掉。
这不是普通的树,这是一棵伸出悬崖之外三米的百年老松,枝干横斜,树皮粗粝,麻绳在上面绕了半圈,一头挂着沈清然,另一头……被人拽在手里。
沈清然颤颤巍巍地扭头看了一眼绑她的人,年纪四十上下,浑身包得只剩一双眼睛,“姐姐,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有什么事坐下来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我说一个‘不’字,天打雷劈!”
库雅柳坐在悬崖边,一手拉着绳子,大风撩起她的幕篱,转个旋儿把沈清然吹得像个秋千摆来摆去,单薄的身子配上广袖嫁衣,特别招风。
薛匪风心脏揪紧,明明走在沈清然被带走的这条路,却一刻也踏不到实处。
沈清然上次用蚂蚁解决了掐他脖子的林顺,但这是在清醒状态下。薛匪风不知道沈清然失去意识后还能不能调动飞鸟走兽。
一路上只能看见稀少的绿豆,薛匪风几乎笃定答案是不能。
沈清然一定是昏迷之前感觉到不对劲,却只来得及下一个输出绿豆的指令。再者,无论毒蛇还是猛兽,前提都得是沈清然亲手喂它们,也就是说,如果这人有备而来,不和沈清然产生实质肢体接触,沈清然没办法亲手“喂”,就不能驱使毒物咬人。
知道皇后寝宫密道的人,与前皇后和单文耀脱不了干系,能在株连九族中全身而退的,说不准也目睹了沈清然制服单文耀和林顺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