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衣觉得,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会辈子相依为命。
前世其实没有什好留恋,他因为重度脸盲,不爱在固定范围内社交,画画之外,他喜欢独自旅行,因为旅途中到处都是陌生人。他可
摇椅晃晃悠悠,空气里带着晚春花香,继晚霞千里,夜空星海浩瀚,银河初见。
身后传来脚步声,站定在他身后,接替顾长衣点地脚尖,下下推着青竹摇椅。
顾长衣想起嫦娥奔月,想起祝融探火,在无尽虚空外,是不是就是他原来世界?
“长衣。”
沈磡叫他。
顾长衣立刻转过身来,扒在浴桶边缘,伸手摸下那道疤:“怎来?”
沈磡卖惨:“想出去,爬围墙被划到。”
顾长衣心疼道:“流很多血吧?”
沈磡:“嗯。”
顾长衣:“有没有人给你包扎?”
顾长衣睁眼囫囵看眼,果然没有任何毛病。
他支支吾吾道:“很好啊,没伤啊。”
沈磡看着顾长衣飘忽视线,身体突然蹿起股火来,顾长衣到底在看哪里?!
顾长衣半倚着浴桶,纤细白皙手腕支在木桶边缘,虚虚抓着团白毛巾,卷起袖子微微散开,险些撩到水面。主人此时却无法顾及袖子事,他望望天,望望地,仿佛只是倚着把太师椅。
沈磡眸光乌沉,只要他拉,顾长衣这姿势就能毫无防备地陷入他怀里。
顾长衣从神游中清醒,神思飘飘忽忽地落地,不知所往,他忍不住侧身让开部分,“你要坐吗?”
两个人有些拥挤,顾长衣几乎靠在沈磡胸膛上,这让他觉得诡异地踏实。
今夜他突然有很多话想说,讲飞天故事,絮絮叨叨,直围绕外太空,不知道沈磡能不能理解他偶尔沧海粟茫然。
在这里,他没有母亲,父亲为前途卖儿子,唯让他觉得亲近只有沈磡。
嗯……沈磡,沈磡很好。
沈磡当时自己用手按着,半身都染红,到晚上才有空处理。
他适可而止,没有继续卖惨:“有,疼。”
顾长衣:“明天给你买去疤药,长好就不疼。”
他把干毛巾拿来披在旁架子上:“洗好就起来擦干。”
顾长衣推开门,坐在院子里摇椅上等沈磡出来。
他忍着太阳穴突突直跳叫嚣,把顾长衣手里毛巾拿过来,盖住,掰过顾长衣下巴:“你没有认真看。”
“有。”顾长衣配合地扭头,赫然在沈磡腹部看见道四指宽长疤。
他猝然瞪大眼睛,什伤能伤在这里,这是被人捅吧?
沈磡不是直呆在侯府里?还能被谁欺负?
沈磡深深吸气,顾长衣现在反应说明他刚才真看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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