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
“唉……”
头发花白的主治医师，颤抖着说出了那句，最痛彻心扉的话。
“……放
但没等对方开口，他心里已经猜得七七八八。
钱。
还是钱。
主治医师是他曾经救过的路人，他已经秘密给彼得垫付了一大笔钱了。
但是大家都要生活，包括他的学校同学，他们不能为了帮一个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的病人，而让自己倾家荡产。
更何况，好邻居蜘蛛侠帮助的多是贫困户和低产阶级，他们本就自身难保，更别提要他们往一个无底洞里砸钱。
反正有一点是一点了，小蜘蛛不干坏事，到处敲门募捐，顽强地跟命运抗衡着。
他心想加油，彼得！正因为现在时局这么乱，所以你才得守住了。
总有一天，那些离开的英雄都会回来，复仇者联盟一定会重建；所以在那之前，他要先把他们的底线和良心守好，免得回来的英雄找不到路了。
小蜘蛛抱着募捐来的一大把零钞，小心翼翼地爬到病房的外墙上。
在病房门口，守了一个星期。
他的同班同学经常来陪他，还有皇后区的老老少少。
那时一切似乎都还有希望，直到糟糕的一天第一次对他展露微笑。
他没有钱了。
梅姨受的是致命伤，基本要靠昂贵的医疗设备吊着命。帕克家不富裕，这一场无妄之灾，一下就把这个家庭所有的积蓄用光了。
主治医师已经六十出头了，看过无数生离死别。他摸着小蜘蛛圆溜溜的脑壳，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少年说的好。
“这就是现实，孩子……”他磕磕巴巴地说，“在这个社会，就算是病人，也还是有三六九等的……”
蜘蛛侠看着他。
他手里还捧着那一大把零钞，就像个无路可走的可怜乞丐。
——当我救人的时候，有没有分过三六九等？
——梅姨不见了。
在他到处募捐的期间，梅姨被从重症ICU，转移到了基本没有医疗设备的慈善病房。
这意味着，医院让她在这里等死了。
蜘蛛侠：“……嘿！有没有人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他翻身进了窗户，一把抓住了主治医师的衣领。
他因为年龄原因，被前去解决善恶轴心事件的英雄踢出了队伍；但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个一脚把他踢出去的纽约首富，早已经失踪了。
美国队长不知所踪。神盾局垮了。复仇者联盟已经成了过去式。更别提千里开外，被炸出个巨大窟窿的大都会，还在每天大批大批地死人。
内德：“没关系的，彼得！我们可以用蜘蛛侠的名义募捐，整个中城高中都会支持你的！”
彼得打起精神：“好的！”
但募捐来的钱财，如杯水车薪。
